第2章 祝红衣的休书
正当许诚专心研究神秘空间的用处之时,一个刺耳的女声缓缓传来,少年艰难挪动脑袋,发现来人正是自己的妻子祝红衣。
定州城祝家,做的是煤炭生意,家有良田万亩,富可敌国。
祝家长女祝红衣,在整个定州城都算得上拔尖的美女,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在整个中山郡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名媛。
此时,她坐在正位之上,看着满脸血迹却傻笑不停的许诚,目光冰冷。
在她的身侧一个年轻男子笑盈盈的看着许诚。
而祝青芒则撅着小嘴看看祝红衣,又看看年轻男子,给自己的姐夫倒了杯茶。
“青芒,你也太没规矩了,要给客人先倒茶才对。”祝红衣摇曳着腰肢,缓缓走向男子,“快坐,我给你倒杯茶。”
男子名叫云中鹤,身长七尺,剑眉星目,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倒是看起来有种翩翩公子的模样。
“小衣别麻烦了,我也是听说老王爷身体抱恙,来看看王爷的。”
云中鹤伸手接茶壶的瞬间捏住了祝红衣的手,后者一阵脸红。
发生的一切也都看在许诚和祝青芒眼中,许诚更是不是滋味的咬了咬牙,而这又被敏锐的祝红衣捕捉了去。
“看来你确实很喜欢我,即便是疯癫如此,还会对其他男子与我过分亲密的行为感到不快,可惜……”祝红衣讪讪的想。
她对许诚的态度有些复杂,早年爷爷让自己嫁给许诚,她内心是很乐意的,因为那时候的许诚虽然纨绔,但着实是个智近乎妖的妙人,能够帮助她搭理祝家的生意,甚至有可能帮助家族走上一个全新的高度。
若非遇到了云中鹤,她很可能会从一而终,与许诚共同经营一份事业。
然而,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当她与这位云家世子一见钟情后,一切就都变了,自打有过那一夜后,她便怎么看许诚都不顺眼,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家道中落的落魄户,痴心妄想得到自己之类的年头再也无法压住。
而随着这种态度的出现,她眼中的鄙夷目光也越来越多,但许诚却是聪明人,随着她的态度越来越差,许诚也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很快便撞破了祝红衣与云中鹤偷情的秘密。
“若许诚恢复了神智,就只能让鹤哥提前送他一程了。”祝红衣心中想着,嘴角流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想到这里,她脸上挂上一个微笑,上前一步拍了拍许诚的肩膀,并从怀中掏出锦绣香帕轻轻擦拭其许诚脸上即将干涸的血迹。
“乖,在这上面按个手印,我给你买包子吃。”祝红衣从怀中拿出一份契约道。
“嘿嘿嘿,嘿嘿嘿……“
许诚咧嘴嗤笑,模样甚为痴傻,口水横飞,祝红衣脸上闪过一丝嫌弃之色,却强忍住厌恶之情,又在许诚的脸上温柔的擦拭了几下。
“相公帅不帅,宝贝让相公亲亲!“
许诚面上依旧痴傻,嘴角流下长长的涎水,鼻涕混合着泥土流进许诚的嘴里,眼睛却落在了祝红衣手中的和离书上。
“好,在这上按个手印,按完就让你亲亲,带你回家。”祝红衣强忍着欲吐的冲动,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握住许诚的手腕,沾了许诚脸上的血渍,朝着那契约按去。
“我不要按手印,不好玩,相公我要吃包子。”许诚一边说缩回手,他捧起一捧土,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吃了下去。
为了让祝红衣相信自己真的疯掉了,戏就必须演的真实,故而许诚毫不犹豫的就将粗糙的泥土生生咽了下去,但同时又觉得这土似乎并不难吃。
“泥腿子们,赏本伯一个包子吧!”
“你们这些卑贱的东西,本伯待你们不薄,你们抓紧时间来孝敬我喽!”
许诚状若癫狂,嘴里沾满了泥土,胡乱的挥舞着双臂,朝门外跑去,随着他的表演,围观的下人越来越多,祝红衣不由得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
云中鹤的目光顺势看了过去,眼中满是鄙夷与讥讽。
“就这种货色,也配得到红衣?”
许诚哪管这个,依旧一副痴呆的表情,蹦跳着就要走出前厅大门。
“你给我站住!”
云中鹤一声厉喝,许诚目光一凝,扭过头来,眼睛瞪的溜圆,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令人哭笑不得。
“我不管你是傻子还是痴呆,今天,你若不按这手印,我保证你走不出祝府!”云中鹤面色冷淡,他犯不着和一个傻子动怒,但该办的事情,今天必须办成。
“脑残症,哈哈哈,你患有脑残症,不好治,哈哈哈……”许诚闻言心中冷笑,签不签和离书对他来说无所谓,但他很想恶心这对狗男女。
说罢,许诚蹦蹦跳跳的朝着大门口走去,眼看就要走到府衙大门。
“来人,拦住他!”
云中鹤怒道,下人见祝红衣面色不好,只当是她有些不满,继而没有阻拦。
”红衣,我出钱给他在乡下买一处宅院,再请个老妈子照顾他,直到终老,但今天,这和离书他必须签!“
祝红衣闻言微微叹气,挥手让下人拦住了正欲离去的许诚。
云中鹤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某种上位者的得意,在他看来,祝红衣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公开二人的关系。
只不过下一秒,他发现许诚又一次眼睛瞪的溜圆看向他,这次嘴也变得溜圆,嘴唇上下蠕动,云中鹤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有些错愕。
他分明看到对方好像是在说傻波二字,但这不可能啊!
云中鹤面色阴冷,对方虽然没有说出声音,但分明就是在骂他,那看似无害的溜圆眼睛盯的他竟让他有种恐惧感!
“莫非此人是装疯?”
“不可能吧,这岂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能有的心机?”
有了这种感觉,云中鹤心下异常烦闷。
“快拦住他,把他捆起来!别让这傻憨出去惹事!“云中鹤再度开口。
“留在这里吃包子,吃白面肉包,嘿嘿嘿。”许诚痴语,面上狡黠,电光火石间,就见他迅速踏出几脚,结结实实的踩在了拦在他面前的下人脚上。
“哎呦!”
“哎呦!”
惨叫声伴随着下人们齐齐抱住自己脚丫子倒地的动作惊呆了在场的众人。
“姐夫,我给你开门,你快走。“祝青芒那丫头似乎对云中鹤非常不满,对自己姐姐的行为也颇有微词,心中正义感爆棚的她居然趁乱将门栓抬了起来,准备帮助许诚。
许诚也很配合的从门口飞身而出。
“小衣,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这样离开。”云中鹤眼神不善瞥了祝青芒一眼,旋即看向祝红衣。
“王老,你去把他抓回来,记住!让他在和离书上画押即可,不要害他性命。”祝红衣怨怒的看了祝青芒一眼,没再理会,看着远去的许诚,幽幽的道。
“是!”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者点头应是,迅速消失在许诚出走的方向。
“你为何到现在还在维护他?“云中鹤不满的看向祝红衣。
“若非你三番五次偷袭于他都没能得手,我也不必搞的这样复杂。”祝红衣用只能被二人听清的声音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事儿还怪我了?”云中鹤压抑着愤怒说道。
“三年前是你挑事打断他的经脉,结果如何,我爷爷找了当世名医治好了他,同时你在爷爷心中的形象差点就不好了,之后你设计大理寺冤狱害他,又是什么结果?他非但没事,还成为了八品命官。”祝红衣轻笑着道。
“若不是我绑架祝青芒送去勾栏,他救人心切方才被我的人震坏了心脉,就此疯癫,我起码成功了一次。”云中鹤道。
“是吗?我怎么觉得许诚是在装疯,他刚刚的眼神虽然无辜,但我总觉得和之前空洞的眼神有所不同。”祝红衣道。
“那你还不顺带着把他做掉,斩草除根!”
“呵呵,鹤哥,你以为我不想?你三番五次出手,如今坊间已经有传闻说我们行苟且之事构陷许诚,即便我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杀掉他,以当今的风俗,我是要为他守节的,短则三年,长则十年,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