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工作
夜里,我在两种不同的情感中折磨的心力交瘁,最后我竟然无法辨别今晚我的心情究竟是悲伤,还是夹杂了一些兴奋,这么想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越来越亢奋,依靠这股子亢奋,我忍不住想到了我这三年煎熬的等待,和那些过往一度颓废消沉的片段。
我太累了,累的不知道自己每天忙活些什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我准备睡去的时候,外面的天空逐渐有了些朦胧胧的光亮,也就是,我经历了黎明前的黑暗,在这种黑暗中想了很多。
次日下午我才醒来,整个大脑呈现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这并非是因为睡眠不足,相反,这是因为我睡了太长时间,约莫睡了十多个小时,中途温可敲了两次门,我在迷迷糊糊中回应了她,具体回应的什么,我现在已经忘完了。
我又在家里沙发上墨迹了一会儿,打开电视机看了一场重播的斯诺克世界锦标赛,丁俊晖对战特鲁姆普,特鲁姆普这两年职业生涯迎来了巅峰,斩获了斯诺克大师赛,锦标赛,球员锦标赛等诸多冠军。
04年的时候,他打破了奥沙利文在1991年创造的记录,成为在正式比赛中打出满分147分最年轻的选手,他做防守做的很精准,长距离发杆稳定,擅长低杆,并且自创了很多解球办法。
不过尽管如此,在中国的台球界,第一偶像依然是丁俊晖,这是民族血液中的基因决定的事情,我也不例外,因为人总是喜欢和自己有关系的人进行比较。
我的很多同学,在毕业之后都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前面两三年可能没什么太多的水花,但现在,正是他们工作经验积累以及事业上升的黄金时期,看到他们,再看看我自己,我的心情很难舒畅起来。
我确实在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经历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有活下去的动力,竞争是一个人的动力源泉,而竞争的秘诀就在于嫉妒的企图心。
温可给我发来了消息,她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她在外面马上回来,我想了想,对我说道:“小区门口有家沈记兰州牛肉拉面,你帮我带一份。”过了一会儿,我又提醒道:“是沈记兰州的,不是兰州,你看仔细,他们两家在一起。”
温可给我发了一个流汗的表情,我正准备说些什么,门在这是开了,温可领着给我带的兰州拉面对我抱歉地说道:“我刚才就在小区门口,没仔细看你的信息,他们两家味道应该差不多吧?”
我接过温可手中打包好的拉面,回道:“没关系,差不多差不多!”
说着,我赶紧把包装盒打开,呼呼吃了起来,兰州拉面现在是随处可见,但那家沈记兰州拉面味道更合我的口味,我对温可问道:“你弟呢?”
“陈钟一大早就把他接走了,说从今天开始带过去培训,还说哪个节目快要开始了,这一个月让我弟好好练习,到时候参加这个节目。”
“这么快?...陈钟这孙子什么时候效率这么高了?”
“不知道,他对我弟这事挺重视的,你没搬过来的时候,他还来这做了一次客。”
“我给陈钟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拨通了陈钟的电话,约莫等到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陈钟才慢悠悠地接听对我问道:“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怎么对温子乐这事这么上心了?”
“我去,我对他上心这不好事嘛,再说,这事我既然答应下来了,说到我肯定要做到。”
我继续质疑道:“我了解你,你压根就不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你说说,你到底有着什么目的?”
“我真没有,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保证能把温可她弟给带起来。”
“你们圈子里面的事情我也不懂,但是我跟你讲,温子乐是个好苗子,你千万不能把他带歪了。”
“兄弟,他既然打算走这条路,那就必须做好准备,你觉得呢?”陈钟的语气变的深沉,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电话还在进行着,温可问我怎么了,我回了句没事,然后对另一边的陈钟说道:“先这样吧,挂了,总之,你看好温子乐,他太年轻了,三观都还没有完全的形成,在社会中没有独立的自我意识,你多把他往正确的方向去引导引导......”
我还没说完,陈钟就敷衍的挂断了电话,他自己的人生方向都不正常,又能把温子乐引导到哪里呢?
一切都要看温子乐自己,每个人都是这样,我点燃一支烟,看向了身边的温可,从温可的身上我能很清楚的看到我自己的缩影,我们都是被这个社会磨砺成现实的不能再现实的人,那些所谓的感性,所谓的情操,在我们眼中,根本不值一分钱。
因为那是一场梦,是我们这种人永远触及不到的一场梦,如果换一种生活环境,换一个生活背景,我想,无论是温可,还是我自己,我们都不会成长成现在这副模样,绝大多数人都是被环境改变的,我们都是绝大多数人。
“我找了份工作。”
我看向温可,问道:“什么工作?”
“销售的,卖车子。”
“销售的你行吗,嘴巴笨的不行。”我打击道。
温可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我不想让自己太封闭了,想去多接触接触别人。”
我没有想到温可会说出这番话,更没有想到她能有这种觉悟,的确,做销售要和很多人接触,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人,这样的话,就能够缓冲温可过度自卑敏感的心理。
但是销售是个压力很大的工作,我不知道温可能不能承受,可是,在她说出自己的理由之后,我绝不能对她进行打击,说不定,她会在销售这行获得自己人生新的转机。
“挺好的,我赞成你。”
温可又对我笑了笑,这些天下来,她就刚才很难得的对我挤出了笑容,其余的时间,她表现的都十分患得患失,当一个人思想与肉体脱离的时候,这个人看上去总是缺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