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算账
“姐姐，姐姐……等等我，我要跟你们去找吃的，等等我...”
果然，一队锦衣卫正走进来。
锦衣卫共有两千人，二十人一队，共有队正一百人。
五队又归成一标，设标长二十人。
五标为一校，设校尉四人。
校尉之上，便是锦衣卫统领，统领全军。
此时，迎面走来的，正是十标标长上官羽。
见历行云魂不守舍走了出来，上官羽将其拉住。
“九殿下，我方才听到房里有动静，你没事吧？”
历行云目不斜视，只是看着青竹苑出口。
“我肚子饿，我要跟姐姐去找吃的，找吃的...”
上官羽打量了一眼历行云，浑身都是残羹剩菜，肮脏不已。
其余锦衣卫忍不住露出嫌弃表情。
上官羽朝手下示意一眼，那人立即小跑着，进了历行云的房间。
他娘的，兄弟你可千万别爱岗敬业真的进去仔细搜查啊。
不然，我定会问候你全家女性成员的。
历行云在心中暗暗祈祷。
幸好，那人只是推开房门简单的看了一眼便返回了。
“怎么样？”
那侍卫拱手禀告道：“头儿，想必是这傻子打翻了饭菜，下人重新去御膳房拿膳食了。”
打翻的饭碗，洒在地上的肉羹，脱在地上的衣物，加上历行云刚才的话。
这侍卫很快便做出了“正确”的推断。
“慎言！”
上官羽转头看了一眼那侍卫，眼神凌厉。
“无论九殿下患了什么病，始终是个皇子，最重要的是记住我们的身份和职责。”
“头儿，属下知错了。”
上官羽点点头，转头朝历行云一拱手：“九殿下，既然没事，我等继续巡逻了。”
那恭敬地样子，似乎根本没把历行云当成傻子。
这个上官羽，倒是有些不同，历行云暗暗记住。
他娘的，这装疯卖傻，真不是人干的，太累。
历行云跑回房间，将那两具尸体拖到隔壁房间。
那是下人所住之处。
历行云将布幔全部拆下，盖在尸体上，又从一个宫女身上搜出三尸脑神丹，藏在怀中。
突然，他在一个宫女腰间，摸到一硬物。
掏出来一看，是一个翡翠玉镯。
如此贵重的玉镯，价值不下千两，两个宫女怎么可能买得起？
他立即反应过来，这肯定是德妃贿赂两个宫女的物件。
蠢货！
合该你倒霉。
也不管是不是德妃的东西，历行云打开窗户，将玉镯子扔在青竹苑后墙。
回到自己房间后，历行云拿出青竹苑储存的全部火油，部分倒在了地上，部分涂抹在木墙上。
又将布幔桌椅等易燃物，置于火油之上。
最后，他在地上点燃一根蜡烛。
这根蜡烛燃烧到地上的时间，约两刻钟。
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当然是去算账。
众人皆知，历行云很多时候在晚上的时候会恢复正常神智。
这德妃的账又要从何算起？
对，先去探望厉寒霆。
自己又不是天生的傻子。
得知自己踢伤四皇兄后，于情于理都得去探望。
历行云去了厉寒霆住处，得知他被德妃接到长春宫养伤。
又辗转长春宫。
“麻烦禀告德妃，说历行云前来探望四哥。”
长春宫的宫女，见到历行云，大为意外。
“这个傻子，居然还敢来？”
“难道不怕主子剥了他的皮吗？”
“小声点，看样子他现在神智恢复正常了，万一他追究你大不敬，咱们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
“大不敬？”那宫女呵呵冷笑：“咱们是德妃的人，就凭他一个傻皇子能打我们的板子？”
“你说的也对，太子已死，再给这傻子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动咱们。”
不敢动你们？
历行云心中冷笑。
他大步上前，二话不说，抬起右手对着一个宫女的脸狠狠扇了下去。
随后又是一脚，踹飞另一个。
最后一个抬膝，顶在了第三个宫女腹部。
三个宫女尽皆倒地哀嚎。
“这是谁给你们的狗胆，竟敢当面妄议本皇子？”
三个宫女震惊无比，一同看着眼前的历行云。
在她们心中，这个九皇子就算是神智正常的时候，也是温润如玉，唯唯诺诺的。
在三个宫女心中，历行云得罪了德妃，已经是将死之人，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可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暴戾凶狠了？
三人对视一眼，眼神惶恐无比。
“区区三个贱婢，就算我得了癔症，你们也配议论？我若告知父皇今日之事，你猜，你们会收到怎样的惩罚？”
三个宫女早已知道青竹苑的两个太监，先是被割了舌头，然后被杖毙一事。
想到此，她们浑身颤抖，立刻趴倒在地。
“奴婢失言，还请九殿下恕罪。”
“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历行云冷笑一声：“哼，既然失言，那就自己掌嘴。”
一时间，长春宫门口，响起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
“用点力，我没说停就不准停！”
三个宫女只能加大手中力度，不到几息时间，双侧脸颊已经高肿。
“呦，好威风啊！”
听得外面的动静，德妃从房里走了出来。
三个宫女见到自己的主子来了，仿若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立刻跪倒在她面前。
“主子，他……他……”
“行了。”德妃冷眼瞧着三人。
“当面议骂皇子，九殿下只让你们掌嘴，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你们都滚下去吧。”
“是！”三人忙不迭离开。
德妃看似给历行云面子，实则悄无声息救了三人。
“见过德妃！”
历行云不想落人口实，拱手施了一礼。
抬头时，犹自见到德妃眼里的杀意。
“九殿下来此，所为何事？”德妃冷冷回了一句。
“听说我白天犯病发了疯癫，不小心踢伤了四哥，我这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因此特来探望。”
历行云嘴角带着笑意说道。
“哼。”
德妃牙关紧咬，双目几欲喷火。
“不劳九殿下挂心，霆儿现在好得很。”
“真的吗？”历行云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可是……可是我听说，四哥的下面被我给踢碎了……这也还能好得很？”
“历行云！你——”德妃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怒火。
“你是来看笑话的不成？”
“嘿嘿！”历行云突然邪魅一笑。
“对，老子就是来看笑话的。”
此言一出，德妃大惊！
这傻子，怎么突然变成副德行？
跟之前唯唯诺诺完全不一样了？
接触到历行云的眼神，她不由浑身一冷，气势顿失。
“你好大胆子，这是挟私报复，就不怕我禀报陛下吗？”
“挟私报复？”历行云仰头一笑：“说到这，本殿下倒要问问德妃，那三尸脑神丹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句话，德妃当场愣住，如遭雷劈！
怎么回事？
这才不到半天时间，就被拆穿了？
那两个宫女，简直比这傻子还傻。
“什么三尸脑神丹，本妃从未听过。”德妃眼神已经有些闪烁。
历行云微笑站在那里，不知为何，德妃看着他，就像看到鬼一般。
这家伙，怎地完全变了个人？
“是吗？”
历行云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
“这个囊袋，德妃应该很面熟吧？”
当然面熟，这是她亲手交到那两个宫女手上的，里面装的，就是三尸脑神丹。
德妃下意识伸手去夺。
“诶！”
历行云侧身一闪。
“德妃，你这是想毁灭证据？”
德妃转头不语，胸膛急剧起伏，显然极力控制着惊怒。
“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德妃犹自狡辩。
拿着囊袋在手上晃荡，历行云斜靠在柱子上。
“行了，明人不说暗话，那两个宫女比本皇子还傻，竟然在我清醒的时候下药，被本殿下抓了个正着。”
历行云言语里尽是威胁，继续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说父皇若是知道此事后，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