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公主放心，我等誓死保护九殿下周全。”上官羽拱手回道。
宁云汐银铃一笑，然后拽着历行云的手臂。
“皇兄，我带你去掏鸟窝……”
这两天时间，历行云难得清静。
德妃被贬为昭仪，文帝正怒，她现在自然不敢再有所动作。
不然自己再受文帝的恩宠，她深知文帝的心狠起来最是可怕。
至于厉寒霆，现在下床恐怕都难，更不用说找历行云麻烦了。
这两天里，历行云抽空又去了东宫一趟。
太子死了，这些东宫的属官见没了倚靠，什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纷纷向文帝请求离开。
东宫瞬间冷清不少。
历行云心中冷笑，树倒猢狲散，这些墙头草，离开也罢。
慕容雪也知道，恐怕不久后，文帝也会让她和宁青云搬离东宫。
到时没了东宫卫队的保护，她们母子的安全也是个问题。
所以，留给历行云的时间不多了。
自己必须尽快建立自己的新势力了。
保护自己，保护慕容雪母子。
同时，历行云也隐约跟慕容雪透露了，自己想要离开皇宫的想法。
慕容雪的意见和文帝出奇一致，以历行云现在的身体情况，离开皇宫就是必死无疑。
留在皇宫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慕容雪劝说历行云先在碧云苑住着，一切等鬼医治好他的癔症再说。
刹那间，历行云几乎想要告诉慕容雪自己癔症的真相。
最终还是忍住了。
毕竟慕容雪母子身处皇宫这个巨大的漩涡当中，知道的太多了，等于往他们身上绑一个定时炸弹，太危险了。
当下，历行云不禁又萌生一个想法。
慕容雪虽是女子，但颇有见地，眼光也长远。
况且她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如果她也能出宫，倒是可以考虑将自己的事情告知。
毕竟自己想要发展新的势力，光靠自己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
更何况，自己在皇宫以及朝堂的人脉关系和慕容雪比起来，自己简直弱爆了。
而且自己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得装疯卖傻。
很快，到了第三天，怀宁公主的笄礼。
礼仪就在怀宁宫举行。
文帝对宁云汐极其宠爱，自然少不了宴请百官，大肆举办。
这一场盛典，文帝交由户部和礼部共同掌办。
怀宁宫庭院外，有一大片空地，早已摆下酒宴，不到午时，官员已经陆续来到。
宁云汐特意嘱咐了丫鬟，早早地将历行云带到怀宁宫。
历行云在闹，她就在一旁跟着跟闹。
“公主，该沐浴了。”
丫鬟来报。
“皇兄，你自己先玩，汐儿一会再来陪你玩。”
宁云汐将手中的拨浪鼓递给历行云，跟着丫鬟离开庭院。
片刻过后，文帝也到了。
历行云远远地，便见到文帝一脸欢容。
太子死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文帝笑。
“见过陛下！”
百官见文帝到来，立即跪下迎接。
“诸位爱卿不必多礼，今日是怀宁笄礼，朕不希望搞得像朝堂那般严肃，大家放开吃喝，都随意些。”
受到文帝的感染，怀宁宫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虽然酒宴还未开摆，但已经是欢声笑语。
历行云不想见到这群人的嘴脸，摇着拨浪鼓，想离开怀宁宫。
“咚咚，咚咚……”
他脚步逐渐加快。
“七殿下。”
月洞门处，历子宁走了进来，一旁的官员纷纷点头行礼。
历行云看去，他手里拿着一锦盒，应该是给宁云汐的生辰礼。
接触到历子宁的目光，历行云分明觉得，他眼里满是不屑。
他是在讥笑自己。
这历子宁与厉寒霆是亲表兄弟，有这样的反应，历行云感觉并不意外。
但是历行云并不知道，历子宁真正恨他的，是因为沈洛颜，跟他踢残了厉寒霆没半点关系。
历行云在心中冷笑一声，并不想理会，径自朝月洞门走去。
谁知与历子宁擦肩而过时，他突然隐蔽地一抬脚。
“哐当——”
历行云瞬间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连带拨浪鼓也掉在一旁。
“九弟，你小心些，当心摔伤了。”
历子宁立刻蹲下身，去扶历行云。
看着历行云便想起他与沈洛颜的赐婚，心中怒火立马便窜起。
历行云得继续装疯卖傻。
他抬眼一瞬间，再次见到历子宁得意喝的笑。
一闪即逝。
扶起历行云，历子宁假装怒斥上官羽。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万一老九受了伤，父皇可饶不了你们。”
“是我等失职，七殿下恕罪。”
上官羽嘴里说着，心里自然不服。
以他眼力，自然看到了历子宁伸出的那一脚。
但他又不敢明说。
好家伙，你弟弟被老子踢残，你还不吸取教训？
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咚咚鼓，咚咚鼓……”
历行云装作在找拨浪鼓。
“呀，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了，咚咚鼓……”
嘴里说着，历行云突然双手高举。
这一抬手，把历子宁手里的锦盒打掉在地。
“你作什么？”
历子宁神色一紧，俯下身便要去捡。
谁知历行云眼里只有拨浪鼓，根本没顾及脚下。
他抬起脚，再次把锦盒狠狠朝前一踢。
“咚——”
“哐当——”
盒子里一个晶莹剔透的夜明珠，摔在地上，登时碎裂开来。
“啊……我的夜明珠！”
历子宁见状，忍不住出声尖叫。
知道文帝极为宠爱怀宁，历子宁特意从西域耶律氏那里，花高价买得一颗夜明珠。
绝对是限量版的。
本想以此来讨文帝欢心，没想到，被历行云这一踢，跟厉寒霆的蛋一样——碎了。
“老九，你……你……”
历子宁豁然站起，指着历行云，眼中喷出火来。
“咚咚鼓，咚咚鼓……”
历行云根本不去看他，径自捡起地上的拨浪鼓，嘴里不断傻笑。
那样子，像是在说。
你个白痴，跟我玩，我弄死你。
我就是一个傻子，打我撒，来打我撒！
无名之火瞬间腾地窜起三丈高，历子宁立刻去揪住历行云衣领。
“你这个傻子，还我夜明珠。”
上官羽赶紧上前强行将两人分开。
“七殿下，九殿下不是故意的，还请松手。”
“他就是故意的，就是……”历子宁气得大吼。
闹出这等动静，文帝和百官也被吸引过来。
“怎么回事？”
文帝率先问道。
“父皇，九弟他……他把儿臣的贺礼弄坏了。”
文帝瞥了一眼碎了一地的夜明珠，一声冷哼。
“一颗夜明珠罢了，值得大惊小怪，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尽失皇子身份和威仪！”
“父皇，这夜明珠是儿臣辛辛苦苦从耶律氏那里得来，价值万金，儿臣……儿臣恳请父皇让九弟赔偿。”
“你要他赔偿？”文帝似乎听到了极其好笑事。
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空中抖动，文帝道：“你们兄弟俩都一个德行，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