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危局难破·矢志不屈
京城上空阴云密布，仿佛一块沉重的铅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局势已然紧绷到了极致，恰似那拉满待发的弓弦，一触即溃。自上次凌渊率队偷袭清军火炮营地后，虽说折损了敌军部分火炮，可清军仗着人多势众、兵力雄厚，如汹涌恶浪，一波接着一波，依旧步步紧逼，毫不留情。那弥漫的硝烟与杀伐之气，仿若一层驱不散的阴霾，死死笼罩着京城内外，让每一个人都心生绝望。
凌渊等人退回据点后，日子过得异常艰难。据点内，伤兵满营，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悲壮的乐章。简易的床铺上，兄弟们有的脸色惨白，冷汗如雨般滚落，有的伤口化脓，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负责照料伤员的兄弟眉头紧锁，在有限的药品中翻找着，然而所剩无几的药包，让他们的手不住地颤抖，眼中满是焦虑与无助。
神秘女子身形如鬼魅，日夜穿梭于京城内外，四处刺探情报。每一次归来，她那疲惫却坚毅的面容上，总是带着令人揪心的消息。这日，她急匆匆踏入据点，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眼中的愤怒与无奈几欲喷薄而出：“凌公子，清军新调来了一支精锐骑兵，个个身着玄甲，跨下战马膘肥体壮，机动性极强。他们所过之处，烧杀抢掠，百姓们流离失所，哭声震天，惨状实在是目不忍睹……而朝廷那边，依旧是一潭死水，毫无作为。那些权贵们整日忙着在朝堂上争权夺利，对城外的连天烽火、百姓的生死存亡视而不见，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凌渊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攥成拳，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澎湃翻腾：“这些贪官污吏，枉食君禄，竟如此置家国百姓于不顾，当真可恶至极！他们怎对得起这京城的万千生灵，怎对得起祖宗的基业！”说罢，他一拳砸在身旁的木桌上，桌上的茶碗应声而碎，茶水溅湿了桌面，恰似凌渊此刻悲愤交加的心情。
据点内，伤员们听闻此言，虽身负重伤，却也强忍着伤痛，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他们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纷纷开口：“大哥，咱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哪怕朝廷不管咱们，咱们也要靠自己的双手，拼死一搏，护这京城百姓周全。”一位重伤的兄弟，额头上青筋暴起，尽管声音虚弱，却透着无比的坚定：“我这条命是大哥和兄弟们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跟清军干到底！”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那此起彼伏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据点内回荡。
凌渊眼眶泛红，望着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心中满是愧疚与感动：“兄弟们，是我对不起大家，让你们受苦了。本想着能早日击退清军，还大家一个太平日子，可如今这朝廷靠不住，咱们唯有靠自己，背水一战！我凌渊在此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定不会让清军踏破京城，定要护大家周全！”言罢，他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剑刃寒光闪烁，似在回应他的誓言。
眼见药品即将耗尽，伤员们的伤势愈发危急，凌渊心急如焚，权衡再三后，决定冒险带人潜入城中，寻找药商购置药材。一行人乔装改扮，趁着夜色，悄悄向城门摸去。然而，刚踏入城门，便见一幅人间炼狱图在眼前展开。官兵们如恶狼扑食，凶神恶煞地欺压百姓，强征赋税。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叟，瘦骨嶙峋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因交不出银子，被官兵推倒在地。老叟双手颤抖着向前伸，苦苦哀求：“官爷，行行好，我实在是拿不出钱了，家中老小都快饿死了……”可官兵们却满脸狰狞，一脚踢在老叟身上，骂骂咧咧道：“没钱？那就拿命来抵！”
凌渊见状，怒不可遏，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正要拔剑冲上前去理论，却被身旁的神秘女子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凌公子，不可冲动！眼下咱们还有重伤的兄弟等着药材救命，若是此时暴露身份，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凌渊紧咬下唇，下唇被咬出深深的齿痕，鲜血渗出。他狠狠瞪了官兵一眼，那目光仿佛能将人千刀万剐，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转身快步离去。
众人在街巷中七拐八绕，好不容易寻到一家看似还在营业的药铺。药铺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可此刻，这味道却让凌渊等人感到无比焦急。药铺老板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憔悴，见有人进店，抬了抬眼皮，眼中满是警惕：“几位爷，这兵荒马乱的，你们有何贵干？”凌渊上前一步，抱拳行礼，诚恳地说道：“老板，我们兄弟皆是为抗击外敌，如今据点里伤员众多，急需药材救命。求您通融，卖些药材给我们吧。”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药铺老板面露难色，连连摆手：“几位爷，不是我不肯卖，如今这局势，药材进价太高，而且……朝廷有令，大部分药材要优先供应权贵，我若私自卖与你们，怕是要掉脑袋啊。”凌渊心急如焚，再次恳切道：“老板，您就行行好，看看外面那些受苦的百姓，看看我们兄弟身上的伤，我们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这些银子，您先拿着，若日后有机会，定当加倍奉还。”药铺老板犹豫再三，望着凌渊等人满是期盼的眼神，又看了看店外混乱的街巷，终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看在你们一片赤诚的份上，我匀出一些，只是数量有限，你们且速去，莫要连累了我。”
众人千恩万谢，带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药材，匆匆出城。然而，天不遂人愿，途中他们却遭遇了清军一小股侦察部队。狭窄的山道上，双方狭路相逢，瞬间，气氛剑拔弩张。凌渊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拔剑高呼：“兄弟们，冲！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他们把药材抢走！”众人奋勇向前，可刚经历伤痛、又长途奔波的他们，体力早已透支，脚步虚浮，动作也变得迟缓。
神秘女子身姿轻盈地跃至一旁高处，玉笛横于唇边，吹奏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笛音。笛音仿若无形的利刃，在空中盘旋回荡，扰得清军心烦意乱，心智大乱。可清军毕竟人多势众，很快稳住阵脚，依仗着兵力优势，发起一轮又一轮猛烈攻击。眼见兄弟们一个个受伤倒地，鲜血染红了衣衫，凌渊心急如焚，手中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招式愈发凌厉，却也因顾此失彼，多处挂彩。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之时，千钧一发之际，一支民间自发组织的义勇军路过。为首的首领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满脸胡须，眼神中透着豪迈与正义。见此情景，他高声呼喊：“好汉们，我们来助你们一臂之力！”说罢，率领众人如猛虎下山，加入战团。众人齐心协力，一时间，喊杀声震彻山谷，终于击退清军。
凌渊望着这些陌生却又无比亲切的面孔，感激不已：“多谢诸位仗义援手，大恩不言谢！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今日我等怕是要命丧于此。”义勇军首领摆摆手，爽朗地笑道：“凌大侠，你们为京城百姓拼死抗争，我们岂能袖手旁观。如今这朝廷腐败，当官的不管百姓死活，咱们老百姓只有自救。往后有需要，尽管开口！”
回到据点，众人赶忙为伤员处理伤口、煎药。凌渊望着忙碌的兄弟们，心中深知，这样的苦战往后怕是数不胜数，若不改变局势，迟早会被清军耗死。他召集众人，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地商议：“兄弟们，如今朝廷不作为，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我想，咱们一方面继续联络各方豪杰，壮大力量；另一方面，得想法子给朝廷施压，让他们知道百姓的怒火，逼他们出兵抗敌。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众人纷纷点头，虽觉艰难，却也无他法，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神秘女子沉思片刻，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提出：“凌公子，我听闻近日朝堂之上，有几位正直大臣也对现状不满，欲进谏皇帝，只是被权臣阻挠。或许我们可以暗中协助他们，将民间疾苦、清军暴行整理成册，设法呈递给皇帝，让他知晓实情。毕竟，这天下还是皇帝说了算，若能唤醒他的良知，让他看清局势，或许还有转机。”凌渊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姑娘此计甚好！就这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众人分工忙碌，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表，一刻不停。凌渊亲自带着部分兄弟，在据点后的空地上挥汗如雨，苦练杀敌本领。他们的招式凌厉，喊杀声震得树枝瑟瑟发抖，每一次出剑、每一次格挡，都倾注着对清军的仇恨与对京城的守护之心。神秘女子与一些文笔好的兄弟，则整日埋首于桌案前，收集各方情报，将清军的恶行、百姓的苦难一一记录，撰写成一份言辞恳切、字字泣血的奏疏。还有些兄弟不顾危险，乔装改扮，外出联络更多义勇军与江湖势力，足迹遍布京城周边的城镇乡村。
然而，这一路困难重重，屡遭挫折。外出联络的兄弟，有的遭遇清军追捕，生死未卜；有的被当地权贵刁难，无功而返。撰写奏疏的过程中，也因情报难寻、资料不足，多次陷入僵局。但众人从未有过一丝放弃的念头，每一次跌倒，都咬着牙重新站起。
就在他们即将完成奏疏，准备送进皇宫之时，清军却似察觉到了什么，发动了新一轮大规模攻势。城外，喊杀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仿佛要将这天地都吞噬。凌渊登上据点高处，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清军，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多日来的努力，在这滚滚铁骑面前，仿佛如此渺小，如沧海一粟。可他眼神依旧坚毅，转头望向身后同样满脸决然的兄弟们，高声呼喊：“兄弟们，就算拼到最后一人，我们也绝不后退！为了京城，为了家国，战！”
据点内，众人纷纷拿起武器，严阵以待。神秘女子静静地站在凌渊身旁，玉笛紧握在手，轻声道：“凌公子，生死与共。”凌渊转头，望着她，目光交汇间，千言万语尽在其中。在这绝境之中，他们的爱情、他们的信念，将成为最锋利的武器，与这乱世、与清军、与朝廷的腐败，拼死一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