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哥们来给你们送温暖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话还真没说错。
夏陆在沙发上琢磨了快半小时，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终于一拍大腿，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管它行不行，先试试再说！
他抓过钥匙串，噌地站起来，跟一阵风似的往门口冲，鞋底在地板上敲出“刺啦”声。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小区里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晚风吹过带着点热意。
夏陆没顾得上喘，直奔街角那家24小时超市，进门就抓了个五升的塑料桶，又拿了根半米长的透明软管，最后顺手拎了一件小瓶装的啤酒。不是想喝，纯粹是看瓶子结实，一会儿能派上别的用场。
付了钱，他拎着东西往小区外走，拐到自己那辆破二手捷达旁边。车停在路边，蒙了层灰，他拧开油箱盖，把软管一头捅进去，叼着另一头猛吸了一口。
“呸！”
汽油味呛得他直皱眉，赶紧把软管另一头插进塑料桶。油珠顺着软管滴进桶里，很快汇成细流，咕噜咕噜响。
他蹲在路边盯着桶，眼看液面没过一半，估摸着有两三升，再抽下去油箱就得见底了。这才拔了软管，拧好油箱盖，拎着桶往家走。
三楼的家门没锁，他一把推开，把东西往客厅地上一扔，先抓过那几瓶啤酒，找了个洗脸盆，“砰砰砰”全拧开，把啤酒全倒了进去，空瓶子留下有用。
接着，他拎起那半桶汽油，拧开盖子，一股浓烈的汽油味瞬间在客厅里弥漫起来。他拿着桶，正准备往空啤酒瓶里灌，手刚抬到半空，他突然顿住了。
哎，等等！
不对啊。
他猛地想起来，第二次穿越的时候，他家这边天都擦黑了，路灯都亮了。
可到了那片荒原，太阳明明还挂在半空，看那光线，最多也就下午两三点的样子。
在那边待了多久？撑死一个小时吧？回来一看，家这边已经黑透了，小区里的灯都亮得跟星星似的。
可他走的时候，那异界的太阳还好好挂着呢，没见着要落山的意思呀。
这时间，不对等啊？
夏陆挠了挠头，脑子里转了两圈，越想越糊涂。是那边时间流速不一样？还是穿越的时候带了时间跳跃？
“想不明白。”
他啧了声，把这念头甩到一边，“管它呢，反正能来回穿就行，时间差不差的，能咋滴！干架才是正经事。”
他拎起汽油桶，往空瓶里灌。
“咕隆咕隆”汽油顺着瓶口往里淌，每个瓶子都灌了半瓶多，没敢灌满，怕晃荡出来，也怕烧得太猛控制不住。
灌完六瓶，塑料桶里的汽油也见了底。他把桶扔到一边，满屋都是呛人的汽油味，熏得他直皱眉。不过看着啤酒瓶很踏实。
接着翻箱倒柜，从阳台找着半卷没用完的纱布。上次修纱窗剩下的，正好派上用场。
他扯出几块，揉成小团，往每个灌了汽油的瓶口一塞，边塞边拧了拧，确保别掉下来。
做完这些，他把六个瓶子往地上一排。明亮的客厅灯光下，半瓶深黄色的汽油晃悠着，瓶口塞着灰扑扑的纱布，看着有点简陋，却透着股狠劲。
夏陆蹲在地上，盯着这排“杰作”，咧嘴笑了笑，露出点狠色。
“汽油弹，齐活。”
对付那帮茹毛饮血的野人，这玩意儿总比甩棍管用吧？
古语有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是从早到晚！
夏陆啐了口唾沫，心里那点火气烧得正旺。管他什么君子小人，老子现在就想把那帮野人的毛给燎了。
他把帆布背包甩到背上，颠了颠，听着里头汽油瓶碰撞的轻响，没听见液体晃动的声音，这才放心。纱布塞得严实，洒不出来。
裤兜里揣了三个打火机，他摸出来挨个打了打，“咔哒”“咔哒”几声，火苗窜得挺旺，又塞回去，拍了拍口袋，沉甸甸的踏实。
最后瞥了眼家里，电视还开着，可乐罐在茶几上反光，跟刚才离开时一模一样。他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走你！”
眼前光影一晃，根本没有啥眩晕感，脚下已经从客厅地板换成了扎人的草茎。
夏陆睁眼先看天。
果然，没全黑。夕阳像个烧红的铁饼，挂在远处森林的树梢上，把半边天染成了橘红色，地上的草都镀着层金边，看着比刚才离开时晚了两三个钟头。
“这太阳跑挺快啊。我没耽搁很久啊！”他嘀咕一句，没空细想，眼睛已经瞟向森林边缘。
还是那片林子，黑黢黢的树影比刚才更浓了。他深吸一口气，拎着背包带往前冲，跑了一百多米，离森林边缘还有百十米时停下，扯着嗓子喊：“有人吗？都给我滚出来！”
声音刚落，林子里就有了动静。不是刚才的死寂，而是“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还有粗重的呼吸声，跟野兽出栏似的。
夏陆攥紧了手里的打火机，眯眼瞅着。
一个个黑黢黢的身影从树后挪出来，比刚才多了一倍都不止，粗略一数，得有二三十个，个个举着石矛木叉，喉咙里“呜呜”低吼，眼神在夕阳下闪着凶光，死死钉在他身上。
“嘿，人够多的！”夏陆心里骂了句，反倒更横了，“都给我过来！”
他把帆布背包拽到身前，拉开拉链，掏出一个汽油瓶攥在手里。瓶子冰凉，汽油味顺着瓶口飘出来，混着草腥气，刺激得他神经紧绷。
可那帮野人还是不动，就杵在森林边缘，脚底板像粘了胶，只对着他叽里咕噜比划，指节敲着手里的木叉，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是在警告。
“不过来是吧？”夏陆咬咬牙，“那老子过去！”
他抱着汽油瓶，又往前冲了几十步，离森林边缘只剩五十多米。这距离正好，再近了怕被他们的木矛扔到。
他停下脚步，掏出打火机，“咔哒”一声打着，火苗在风里晃了晃。左手抓着汽油瓶，右手捏着打火机，往瓶口的纱布上一凑。
“呼”的一声，纱布燃了起来，橘红色的火苗舔着瓶口，带着黑烟往上窜，热浪扑得他手有点烫。
“爷们给你们送温暖来了！”
夏陆大吼一声，右手往后一摆，借着冲劲往前猛跑两步，胳膊猛地扬起来，
“走你！”
汽油瓶在空中划了道弧线，带着火苗，“啪”地砸在森林边缘的空地上，离最近的几个野人也就七八米远。
“轰！”
瓶身摔碎的瞬间，汽油涌出来，被火苗一燎，猛地炸开一团火！半人高的火焰“腾”地窜起来，带着黑烟翻滚，热浪隔着几米都能感觉到，烧焦的草叶味混着汽油味扑面而来。
离得近的几个野人被火光一逼，“嗷嗷”怪叫着往后退，手里的木棍都掉了几根，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惊恐。
夏陆站在原地，看着那片蹿起的火墙舔舐着空气，浓烟滚滚里，野人们东倒西歪地后退，喉咙里发出既愤怒又惊恐的怪叫，像被戳了窝的马蜂，却又被火焰拦着不敢往前。
他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在荒原上荡开，混着噼啪的燃烧声，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看来这点还不够啊！爷们再送你们几个！”
说着，他伸手从背包里又摸出一个汽油瓶，左手摸出打火机“咔哒”点燃，火苗窜起的瞬间，他抓着瓶子往前冲了两步，瞅准野人最密集的方向，猛地扬手“接着！”
第二个瓶子划过夕阳的余光，“啪”地砸在离火墙不远的草堆里，又是“轰”的一声，火焰炸开，热浪把几个没退远的野人燎得嗷嗷直叫，毛发都焦了几缕。
夏陆根本没停，紧跟着摸出第三个瓶子，手指麻利地打着打火机，纱布瞬间燃起。这次他没往人群里扔，眼睛扫过森林边缘那几棵最粗的大树，猛地往前窜了几步，胳膊抡圆了，“给我烧！”
瓶子带着火苗，直直砸向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树干，“噗”的一声撞在树身上，瓶身碎裂，汽油顺着粗糙的树皮四溅开来，燃着的纱布碎片跟着黏上去。
“腾！”
火苗瞬间窜上树干，像条火蛇顺着树皮的沟壑往上爬，枯黄的苔藓和干燥的树纹成了最好的燃料，转眼间就烧红了半面树干，浓烟裹着焦糊味往上冒，连树叶都被燎得蜷起了边。
这一下彻底引爆了混乱。
野人们看着自己赖以为生的森林边缘燃起大火，眼神里的惊恐压过了愤怒，开始四散奔逃。
有的往林子深处钻，却被树干上的火焰逼回来；有的想往两侧绕，又被最初的火墙拦住，原地打转。喉咙里的低吼变成了凄厉的尖叫，像被烫到的野兽。
夏陆喘着气，站在五十米外，看着那片火网越烧越旺，树火、草火连成一片，把森林边缘烤得滚烫。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嘴角咧开个带点狰狞的笑。
这帮野人不是爱在林子里待着吗？那就给他们加点“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