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初次入花楼
张洪涛拿本书轻敲一下头，踱着步，朝郑伟文的书桌走去，他边走边说道：“各位窗友，我偶得一句上联，打破脑袋也想不出下联，不知哪位兄台，能帮我对出下联，好了结我苦思之痛，晚上我请他到醉月楼听小曲。”
醉月楼听小曲，消费可不低，虽说在坐的都消费得起，但有人请，自然又是不一样，进入学堂这么多年了，还能对不出一副对联，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大家的兴趣马上被点燃起来，“涛弟，说出来听听。”
“莲子心中苦。”
这有何难，他们都没有卖过菜，如何知道那些，抓破头皮也想不出下联。
“涛弟，这也太难了吧。”
张洪涛笑了笑，缓步走到郑伟文面前，拱手道：“表弟，大庸都理解的这么通透，想来这副下联，表弟已有腹案了。”
郑伟文刚穿越到大郑，也想了解大郑的情况，看能不能发现点商机，去青楼也是不错的选择，再者也看不惯张洪涛那副小人嘴脸。
善良若无锋芒，便是懦弱；忍让若无底线，便是纵容。
前世堂堂清华大学物理系博士生导师，别人欺负到门上还不打回去，简直是耻辱。
郑伟文看也不看他一眼，张口说道：“犁儿腹内酸。”
众学子一听，拍案而起，“绝了，神童也。”
张洪涛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那里，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林晚柠不忘补上一刀，“表兄，这一趟醉月楼下来，三个月的例钱，恐怕要见底了吧。”
郑府，郑伟文吃过晚饭，躬身给父母请了个安，林心怡心花都怒放了，瞧瞧我这儿子多懂事，娘家那群子侄，哪一个吃了晚饭，不是碗一推，第一件事便伸手要银子，拿了银子，二事不顾，就去逛花楼了。
林心怡一把抱住他，低头亲了他一口，“文儿，上学苦不苦，要不要让你父亲带你出去解解闷？”
郑明亮刚站起身，一个门房站在厅外躬身道：“启禀老爷，夫人，张家张洪涛少爷说要带少爷去醉月楼听小曲。”
弟妹的侄子，好啊，正想着让文儿出去散散心呢。
林心怡伸手摸出一大锭银子，和几块碎银，递给他，“文儿，在外面玩，要大方一些，银子尽管花，回头阿母再给你一些。”
“多谢阿母”。
醉月楼只是林州城中上的青楼，暮色刚染透林州城的青砖黛瓦，醉月楼的金漆牌坊便次第亮起七十二盏琉璃明角灯。
郑伟文被车夫抱下马车，入目处只见，朱漆飞檐斗拱如龙翔凤翥，覆着孔雀蓝琉璃瓦，檐角悬八面鎏金鸾铃，风过时清音穿云。白玉阶前立两尊墨玉麒麟，目含夜明珠，柔光映得阶上青苔泛碧。楼侧环水为廊，汉白玉雕栏嵌螺钿锦鲤，与池中真鱼相映成趣，日间映日生霞，入夜则有鲛人油盏沿壁流转，恍若星河坠地。
林州城这么繁华，一个小小的花楼，建设的如此富丽堂皇，说明林州富裕，这么富裕的州府，我一个穿越者，头脑里装有大量的现代科技知识，郑家又有数不清的家产，有科技知识和大量的钱财，何愁赚不到银子？
龟奴抱起他，“少爷，是张府哪一门的？初次来醉月楼吧，有些面生，来，我抱你进去。”
一道清脆的童音响起，“不，我是郑府的大少爷。”
龟奴“啪”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瞧奴才这眼力劲，真是该打，明明只有郑家才配得上少爷这般芝兰玉树，奴才偏偏往别家身上扯。”
“叔叔不必如此，人是自己的主宰，即使洪荒崩塌，也要保持灵魂的高贵。”
龟奴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他知道郑家少爷看得起他，特别是那句叔叔，使龟奴的腰板也直了几分。
龟奴不顾大厅管事看他的眼神，将郑伟文抱到大厅前排最中间的位置放下。
张洪涛急步来到郑伟文座位旁，抬头望了一眼，“表弟，这个位置是留给最有才华的人坐的，待会儿，还要和头牌互动，我们坐在这里，不合适？”
“表哥，才不要，这个位置最好，看的最清楚。”
说着贱兮兮地斜着脑袋，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我懂了，这个位置费用高，表哥带的银子不多，是吧？没关系，等会我来结账。”
张洪涛来过几次醉月楼，知道这个位置是首席，不但要和头牌互动，还要打赏歌妓，头牌，打赏的银子少了不是显眼包吗，最主要是，你这么小，坐在这里，那些青年雅士怎么看，你学问高，诗做的好，才情胜过所有的人，这不是得罪人吗不是？
“表弟，坐这里还要给头牌她们打赏呢？”
郑伟文今晚过来，一是要了解下大郑的情况，再者就是想一鸣惊人，最好是能引起管学政长吏的注意，引起他们的同情，科举考试的事情解决了，考上进士，做了大官，自然查得到暗害我的人。
这时大厅里的管事走了过来，他认识张洪涛。
和张洪涛一起来的小孩，有些面生，估计是郑家刚回来的少爷，郑家在林州府称得上世家，势力盘根错节非常庞大，以前醉月楼做衣服的布料全由郑家的暗香布坊提供，郑家，即便是醉月楼的后台老板也得罪不起。
“欢迎郑少爷光临醉月楼，不知郑少爷对醉月楼的服务，可否满意？”
郑伟文故意把谱子摆的很大，大大咧咧地说，“还行，给，这是头筹座，剩下的换成碎银。”
说着从袖里掏出一锭银扔在案子上，管事的尴尬了，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求助地目光看向张洪涛。
张洪涛眼皮一翻，给出一个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周围的人，冷眼看着他，乳臭未干的小孩，真是败家子，这么小便逛青楼，还敢坐头筹座，等会儿，歌妓和你互动，吟诗作对，看你如何应付。
大管事只好收了银子，将多余的银子，换成碎银，装在盘子里，顺便拿些水果，糕点，茶水陪着笑送了过来。
舞台上弹琵琶的歌妓退了下去。龟奴敲响三足青铜磬的刹那，二楼雕栏突然垂下十二幅茜红纱幔。
\"要见头牌，可得过红绡的三道春风槛，你们准备好了吗。\"
老鸨翠姑扶着点翠狄髻，银护甲划过书案上的三叠诗笺，\"头一关嘛...诸位且听好了——\"
一个俊俏的姑娘，怀抱绣球，\"奴家这绣球，可比不得西市胡商带来的波斯毯，大家请接住。\"
红绡指尖轻点怀中那绣球，绣球已擦着龟奴头顶的幞头飞向前排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