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时机
李婉儿身上的余香，令董献廷如痴如醉，难以忘怀！
离开醉梦楼后，他没有回府，而是直奔周府而去！
一路上，他的双手，紧贴在鼻子上，舍不得放下来！
直至马车抵达周府后！
已是亥时三刻，周延礼尚未休息，正在书房看书。
管家一路引领着来到书房，方才离去，这是周府的规矩！
无论是谁，和周延礼关系如何，必须由本府下人引领，不得擅自闯入！
“老爷，小人您休息了吗？”
“是立功吗？”
“老爷，正是小人！”
“进来吧！”
吱！
董献廷进入了书房。
董献廷进入书房，行过礼后，站在一侧，等候周延礼的问询。
“谈得怎么样？”
“回老爷，按照您的指示，他们愿意提供一百万两白银，一百万石粮食！”
“出兵的事情，如何？”
“出兵的事情，他们不接受！”董献廷低声道。
“你是没说？还是他们不接受？”
“回老爷，小人提过了，他们确实不接受！”
“哼！一股流寇，竟敢与朝廷谈条件，简直不自量力！”
“老爷，下面的事情，当如何处理？”
“不理他们，过段时间再说！”
“回老爷，恐怕不可啊！”
“怎么？他们还要造反不成？”
“回老爷，他们好像与言官们也有联系，只怕...”
“什么？他们竟敢联系言官！”
“老爷，此事若不答应他们，恐难以善终啊！”
“哎！你跟随本阁多年，怎么如此莽撞！”周延礼怒斥道。
“小人办事不力，未查明情况，贸然行动，令您陷入不利局面，请老爷责罚！”董献廷跪地道。
“你，起来吧！”
“谢老爷！”
“此事，绝不能走漏风声！若被言官知悉，你我收受贿赂，恐性命难保！”
“是，老爷！不过，小人有一事不明！”
“讲！”
“当今朝廷，贪腐成形，皇上岂会不知？”
“皇上岂会不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既如此，咱们还怕什么呢！”
“你，不了解皇上！别人受贿无事，可能本阁就不行！”
“据在下所知，神宗朝内阁首辅张居正，张阁老素以廉洁著称，尚且贪污白银十万两，黄金三万两，何况老爷乎？”
“不一样！咱们这位皇帝，自诩天赋过人，立志成为中兴之主。他断不会默认内阁首辅贪污、受贿！”
“如此说来，当今皇上比较看重自己的名声，而非实实在在的利益？”
“可以这么说吧！”
“老爷，找您所说，此事，办不成咯？”
“非也！此事需要谋划，寻找何时的时机！”
“何为时机？”
“如今之形势，中原流寇，越加猖獗，曹文昭将军战死，士气低落！而朝廷的粮饷迟迟难以到位，前方将领，怨声四起，皇上甚是忧愁！”
...
李自勇、高梦翔等人，从中都回来后，名声大噪。
一时之间，诸多义军首领会师于陕西，兵力达到三十万，直逼西安城。
然而，此时的西安城的守将，乃是他们的老对手，洪承恩。
洪承恩深知，义军没有攻城武器，不擅长攻城。
只要死守西安城，义军自会溃败。
为啥呢？
三十万人流民，倒也无所谓，各顾各的！
三十万军队，那就不一样了，需要粮饷！
义军久攻不西安城，且粮饷不足，将士们惶惶不安，大有崩溃之势。
高梦翔、李自勇等义军首领商议决定，攻打西北部的平凉府。
那里守卫薄弱，城墙也没有西安高达、厚实，应该可以攻下。
于是，大军便调动头西北方向开进，直奔平凉杀去。
经验老道的洪承恩，一眼便看穿了他们的计划！本欲派兵驰援，怎奈兵少将寡，有心无力啊！
正在洪承恩忧愁之际，一个人来了！
谁呢？
曹文昭！
1634年七月，胡虏入关，进入了大同境内，攻占了得胜堡，参将李权自杀身亡。
胡虏士气大涨，趁势围攻怀仁县以及井坪堡、应州等地。
曹文诏同总督张宗衡先驻扎在怀仁坚守。
八月，怀仁解了围，曹文昭就移兵驻扎在镇城，向胡虏挑战，失败而回。
十一月，朝廷评定各将的罪过，曹文昭等将领，一同被定罪充军到边地的卫所。
命令刚下达，山西巡抚吴声生就上书推荐文昭知兵善战，请求把他安排到山西来。
于是朝廷命令他做援剿总兵官，让他立功赎罪。
这个时候，河南的战祸尤其厉害，朱由检本来已经同意了兵部的意见，又传令让曹文昭率兵紧急前往河南剿贼。
吴声上书力争，请求让曹文诏先平定山西的农民军，然后进军河南，朱由检没有同意。
然而，曹文昭因为吴声对自己有恩，最后还是取道太原，被吴声留住了。
这个时候，山西的农民军首领高加加已被歼灭，曹文昭便整顿军队南下。
恰逢此时，义军围攻平凉。
曹文诏听说后，即刻请战！
洪承恩听闻，高兴道：“只有你曹将军才能消灭这股流寇，别人没有这个本事！然而，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兵马，只有三千人，你看如何？”
“总督大人放宽心，三千人足够了！”
“好！将军只管杀敌，后勤由本督保障！”
“谢大人，末将这就去了！”
说罢，曹文昭率领三千人从宁州进军。
不幸的是，曹文昭遇到了埋伏！
原来，义军攻打平凉只是个幌子，旨在调出西安守军，聚而歼之！
谁料，洪承恩这个老滑头，只放出三千守军！
于是，明军三千人与义军三十万人宁州湫头镇相遇。
曹文昭的侄子曹应龙一马当先，率先登上城墙，斩首五百人，追敌三十里，曹文昭率领步兵跟在后面。
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穷寇莫追的道理，曹文昭似乎忘在了脑后！
义军早已埋伏了三万骑兵，等待他们进入伏击圈。
明军刚刚进入圈子，三万骑兵，立刻将他们包围，箭像刺猬的刺一样密集。
三千对战三万，十比一啊，怎么打！
起初，义军并不知道是曹文昭的军队，正常围攻明军！
然而，有一名明军小兵被俘后，心生恐惧，大声呼叫说：“曹将军快来救我！”
好了，就是这一声叫喊，引起了义军中的叛兵的注意！
义军在与明军的交战中，也俘获了一些官兵，加入义军。
义军中的叛兵认识曹文诏，指给义军说：“这就是曹文昭，曹总兵。”
义军听后大喜，缩紧包围圈，拼命攻打明军。
曹文昭左右跳荡，亲手杀了几十个义军，辗转拼战了几里路。
最后体力不支，拔刀自杀而死（曹应龙消失不见了）。
义军争相传诵，鼓舞士气！
当洪承恩听说这个消息后捶胸痛哭，并上书朝廷，请求抚恤。
朱由检也为他痛心，追赠追赠他为太子太保、左都督，赐予祭葬的恤典，让他的子孙世袭指挥佥事的官职，并命令有司为他立了庙，每年春秋两季予以祭奠。
“依阁老所言，此时进言，时机最佳！”
“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