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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身处迷局,舟中怪事

  

正当赵全等人乘舟离湖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金陵守军大营内。

  

  

一处烛火摇曳的军帐中,两鬓微霜,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正在随手翻阅着几卷公文。

  

其一旁还有侍候的女婢,帐外两位顶盔贯甲的卫兵彻夜把守,可见其应为军中爵位不低之人。

  

一心阅卷之时,外面突然来了个满脸胡腮的将军,踏着赳赳大步,一入营帐便单膝跪地,拱手抱拳,行禀告之势,却又不敢作声。

  

中年男子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又继续沉浸在文卷之中,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过了一会儿,中年男子好像是眼睛看酸了,用力一合上手中的文卷,再随手扔到案台的一个角落。

  

“啪!”

  

紧接着朝侍女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候着,侍女轻诺一声,马上踏着小碎步急走出了营帐。

  

帐内,一个悠长而浑厚的声音响起,“嗯,说吧,何事。”,只见那中年男子单手托腮,双眼微闭,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说道。

  

见状,跪于案前的将军暗自咽了口唾沫,向中年男子靠近了几步,轻声道:“秉副将大人,紫龙帮帮主赵全刚刚去了云巫阁,此刻已离开城东。”

  

听到是赵全的事情,中年男子马上就睁开了一双鹰目,直勾勾地盯着身前的心腹参将,追问道:“他杀了子烈?”

  

  

“呃…这……”参将支吾了一会儿,眼神不敢直视。

  

男子不耐烦地敲了敲木案,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参将浑身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全杀了,杀光了!”

  

“什么?我们这么多年经营的云巫阁就这样没了!”

  

“没,没了。”

  

听到这儿,这位军中副将双拳紧握缓缓站起,脸上藏不住的愠色和四肢的微颤无不在表明着他内心的愤怒。

  

双拳一松,一股澎湃的微热气浪将眼前价值不菲的雕花木案直接碾为粉末炸开。

  

“可恶!”

  

一帐之内,顿时狂风乱舞,烛灯俱灭,真气狂泄而出。

  

“赵全小儿,你的子已经落完了,接下来,是我的回合。”

  

  

………

  

次日清晨的淮水河畔,杨柳依依,笛声袅袅。

  

凉风吹来,带着几声欢快的子规啼鸣,伴着潺潺的流水声,让夏日午后那沉郁的暑气,都悄然淡去几分。

  

离岸十数尺外,一只轻舟正缓缓地渡向岸旁。

  

远看,轻舟之上,一袭白衣飘飘而来,江风轻轻地梳起少女柔美的青丝,粼粼波光铺洒在那摇曳的轻衣之上,半透的轻纱却又遮掩住她的鼻子与嘴巴,含羞欲滴。

  

近看,只见那女子肤若凝脂,眉如细柳,碧眼盈波,清新脱俗,像是天外的仙女误落凡尘,手中一双木桨被她摇得轻柔优雅。

  

“公子,坐船吗?”

  

“哦,呃,去对岸。”

  

这一问,让岸旁候船的赵帮主片刻恍神,这怎么还有女人来当摆渡的船夫呢?况且……看上去像是个未出阁的少女。

  

可毕竟艺高人胆大,“女杀手都可以有,为什么不能有女船夫?”,也没有多想,赵全便一屁股坐上了木舟……

  

  

一叶扁舟在广阔而平静的江面上缓缓前行。

  

赵全侧身倚靠于船尾,目光顺着水天一线的远方望去,眉目微锁,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背后的船头上忽而传来白衣女子酥软的嗓音:“公子可是有何烦心之事,不知可否让奴家替公子分担一二?”

  

赵全呆呆地望向江面,也没转头看向白衣女子,只是闻言嘿嘿一笑:“嘿嘿,你一个小女子懂什么,说了也是白说。”

  

白衣女子掩着嘴轻笑了一声,继而又搭着双浆缓缓摇动起来,并没有因为赵全的一番言语而生气。

  

木然良久。

  

“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可真相有时离我很近,有时又突然离我很远,摸不清,理还乱。”

  

刚刚嘴上还说不讲的赵全这会儿又忍不住开口了,或许是这渡江的两刻钟太漫长吧,想着说点什么消磨一下光阴。

  

“噗呲!”

  

白衣女子笑声很小,像是轻吁了一口气,但内力深厚的赵全还是听到了。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赵全歪了歪嘴。

  

白衣女子收起盈盈的笑意,婉转道:“不知道公子是如何想的,只是依小女拙见,不管最终的真相如何,是福是祸,是好是坏,那都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重要的,永远是你身边的人,那些你想守护的人,和守护你的人。”

  

这句话仿佛一盘冷水浇在赵全的头顶,只见他一个冷颤猛然坐起。

  

转头时,白衣已经不知所踪,船,也抵达了对岸,四周是无边的静谧,只剩下一舟,一人,一池水。

  

“你是什么人!”赵全面朝湖心呐喊着,心想:刚刚一番言语,似是别有玄机,又怎会是个寻常女子能说出来的,怪哉,怪哉。

  

加之其忽来忽走,宛如鬼魅,细想之下,赵全不禁冷汗直流。

  

连着呼喝了几声,又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他,只有呼呼作响的江风,与咕噜咕噜的水泡声在嘲笑着男人的天真。

  

赵全悻悻地耸了耸肩,凌空虚踏,一跃登上了岸边。

  

  

………

  

一个时辰前。

  

赵全和三位长老围坐一圈,共同理了理“思绪”。

  

他质问二长老寒鳞枪究竟从何而来,为什么云巫阁主说买命者也是买枪者。

  

二长老麦友见自己性命有不保之险,逼问下马上托出了实情---原来,这把寒鳞是其属下刘剑寻来的,说是让二长老赠与帮主,自己卖二长老一个人情,寒鳞的缘来二长老其实也没个分说。

  

这卖人情是假,祸水东引是真。

  

在严刑拷打之下,刘剑终于承让自己是黑虎帮的卧底,是他们让自己赠枪的,其余一概不知,并开口苦苦求饶。

  

赵全眼睛都没眨一下,一个挑刺便送他见了阎王。

  

其间,老韩有问道:“不如我们把寒鳞丢了?或者让它物归原主?”

  

赵全忙摇头,没好气地瞪了老韩一眼道:“现在暗处那人已经死盯住我的命而不是枪了,这寒鳞枪放哪都一样,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敌暗我明,得先把他找出来。”

  

  

前段时间的两帮冲突,云巫阁子烈口中的兵营大佬,内奸刘剑的借花献佛,千头万绪皆汇于一点:黑虎帮,也只有那里,才能找到幕后之人的唯一线索。

  

那位自称家奴的黑衣少年重伤还未醒来,最终,赵全不顾劝阻决定只身去找黑虎帮的老大---林彪。

  

(待续。。。)

卷八 身处迷局,舟中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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