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七月十五的夜店
“好多鬼啊！”
中国的僵尸，埃及的木乃伊，西方的吸血鬼，枷椰子，贞子，笔仙……
牧野见到各种各样的鬼，陆续的进入酒吧。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七月十五号。
“嘿！哥们，你有会员吗？”
跟在一只吊死鬼后面的牧野，很快就排到他了，黑白无常打扮的两位安保拦住了他。
“会员。”牧野摇了摇头。 他在这里住了10年，从来没有办过会员。 “那抱歉，这里不能让你进去。” 而这时夜店的老板刚好从里面出来见到了这一幕。 “是牧野啊！” 老板认识牧野，整个小区的人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 “不用拦着，让他进来吧！而且他的打扮不也符合今天的节日。” 黑白无常见老板说话了，急忙将牧野迎了进去。 “谢谢老板。” “不客气。” “你这身装扮，打扮到是挺像的，比得上里面一些专业的coser了。”老板觉得牧野开窍了。 那有人住在夜店附近，却从来不玩的，看来他还是没有抓住顾客的需求。 这点要记下来！ 作为一个老板，他要时刻记得自己敬业的精神。 疯狂爆炸的音乐，在牧野进入夜店的瞬间就炸翻了他的耳朵，大脑里也只剩下了音乐的轰鸣。 他渐渐忘却了自我，跟随音乐舞动着。 手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瓶又一瓶叫不出名字的酒，被他灌进了自己的肚子内。 有时他还能听到咒骂的声音，忽远忽近，时断时续。 “他没有左手，那就放到右手上！” “别在把瓶子打碎了。” “你们想扣工资吗？” 牧野只知道精神越来越亢奋，四周的尖叫声愈发的刺耳，眼前的画面也越发扭曲。 时间在流逝！ 他的脸愈加的苍白，意识也从亢奋变得越来越模糊。 酒这东西喝多了伤身啊？ 这是牧野昏倒前想的最后一句话。 …… 不知过了多久。 牧野醒了！ “头好痛啊？” “这是哪？” 牧野左手拽着头发，右手揉了揉眼睛。 “卫生间，自己怎么睡在这儿了？” “哦，我在夜店喝酒来着。” 他挣扎着站起身，只是脚下一滑，差一点又摔在地上。 好滑！ 他急忙扶住墙壁，打开卫生间的门，脚步虚浮的走到盥洗台旁。 冰冷的水逐渐唤醒了他的意识，压制了针扎般的头痛。 他刚直起身，就突然出现呕吐感。 呕！ 大量的黑色液体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像是黑色的石油。 “我喝的什么东西？”牧野终于完全清醒了。 这些黑色的液体，让他感到恶心。 老板不会卖的是假酒吧！ 算了！不重要。 牧野抬头，看着正对着自己的墙面镜，里面的那个他双眼通红，脸色苍白，像是得了大病！ “该回家了！” “恩，回家！” 牧野往外走两步，突然停下，转头看向卫生间的墙壁镜里的自己。 “谁在说话？” “回家……” 这时一个醉汉，提着一瓶啤酒，打着滚儿，从最里面的夹格滚了出来，含糊不清的话。 陆陆续续的从他嘴里突出：“呜呜～” “回家！” 吓我一跳！ 我还以镜子里面的人叫我呐。 走了，走了！ 牧野离开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醉汉还在无意识的呢喃着。 “回家！” “对，回家，这里，这里……” 醉汉似乎听到了，家里老婆在叫他…… …… 刚出卫生间的牧野，发现夜店竟然还灯火通明。 年轻人的身体真好啊！牧野感概。他上了十年班，身体早就不如从前。 还有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群魔乱舞呐？ 牧野忘记了是七月十五！ 他拥挤着，推搡着，总算快要走到了门口。 然后夜店的音乐戛然而止，尖叫声，欢呼声，蹦蹦跳跳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 “停电了，还是音响坏了。” “几点了，该回去了吧。” …… 音乐停止了，人们也逐渐从酒精的麻醉中清醒了。 就在他们开始陆续退场的时候。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舞台中心传出。 人们回过头：“怎么了？” 好奇心人常有之，牧野也不例外。 可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两股人群撞在了一起，撞的四分五裂，像被捏开的橘子！牧野像大海中的纸船，随波逐流，似乎随时都会倾覆。 “出人命了！” 里面的人大声喊着。 外面的人终于停止了自己看热闹的冲动，他们慢慢的后退，一整晚的狂嗨，每个人都是懵的，出了人命万一和自己有关！ 人们害怕了！开始往外面跑。 牧野不傻，他知道如果跟随着慌乱的人群，很容易出现踩踏，只要被绊倒那就起不来了。 他紧紧的抱住一旁的柱子，即使身体被撞的生疼也不松手。 很快夜店里就不剩几个人了，除了老板和三四个员工围绕在尸体旁，别说这几个员工胆子还真大，对得起他们牛头马面的头套。 牧野觉得老板的脸，比公交车司机还要黑，出了人命！这对于一个敬业的老板是致命的打击。 可怜！ 牧野想，这下夜店要停业整顿几天了，恐怕老板还要赔不少钱。 牧野为老板担心，虽然他每月的工资只有三千多，而夜店老板一月能赚三百多万。 牧野拍了拍老板的肩膀，希望他坚强些。 “谢谢。” “不客气。” 老板转过头：“是牧野先…生！” 老板突然不说话了，同时额头几乎是瞬间浮上一层虚汗。 他眼睛在牧野和死尸之间扫了几个来回。 磕磕绊绊的说：“我出去一趟。” “好，你忙。” 牧野注意力被地上的死尸吸引了，这尸体穿着他们公司的衣服，那一套如同忍者服的绿色半截袖，他记忆深刻。 死尸趴在地上，浸泡在变成暗黑色的血泊中，他的手少了一只，是失血过多死的。 断口处是被啃食的一样，不像是野兽干的，那断掉的肌肉纤维很整齐，牧野大致分析。 他伸出手将尸体翻了过来。 牧野沉默了。 这人好面熟！ 刚才牧野在卫生间里见过了他。 另外几个围观的员工，身体颤抖着，可能空调的冷气开的太大，让他们感到冷了吧。 只有牛头和马面看着牧野，略有所思。 牧野凝视着尸体，莫名的感到伤心，他将尸体的鞋子脱了下来，里面有一枚硬币。 “这钱我帮你保管吧，你应该是用不上了。” 牧野将硬币放进裤兜里，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手上都是鲜血。 脏了！ 牧野在几人的围观下，去了卫生间。 几个员工疯狂的向外跑。 他们和牧野一样聪明，知道不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逃跑。 卫生间内牧野洗着手，没有洗手液，血迹很难洗掉，他一遍又一遍的搓着，搓得双手通红，这时一只手递过来一块香皂。 “谢谢！” 牧野在香皂的泡沫下，终于把手洗干净了。 他抬起头！ 镜子里是一个没有人脸，身上穿着绿色半截袖的人。 “哦！你扮的鬼是什么鬼？”牧野疑惑的问？ “是你！” “我。” 牧野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要开这样的玩笑，他很不高兴，想打他一顿，但牧野不喜欢打架。 他不想理会这个人！ “你不能走！” 这人想拦住牧野，可是他的脸却撞在了玻璃上，压成了一个平面。 他过不来！ 牧野离开了，他觉得夜店真是不好玩，不一会在夜店外，他看到消防员在灭火。 原来夜店失火了！ 牧野被火舌驱赶着，只能站在远距离观望着。 这大火一烧就是一整夜，近乎将夜店周围都烧成了一片赤地，一具又一具焦尸体，被从夜店里搬了出来，慢大街都是肉味。 牧野觉得这味道很熟悉和他在周姐家闻到的一样！ 牧野惊呆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那次周姐和他老公吃的是……” 牧野心慌了，他和周姐约好周日去她家吃饭，他急忙拿出手机看时间，今天是周六。 “先生您好，能问您些问题吗？” 一个女记者举着黑色的话筒怼在他的嘴边。 牧野心想，你找我干什么？去问老板啊。但嘴里还是说：“可以。” “请问您知道这火是什么时候烧起来的吗？” “不知道，我也刚出来。” 原来这是一个从家里出来看热闹的，要不是他这身绿相当显眼，自己也不会问他。 “那谢谢先生了？” 记者将话筒拿开，想要采访下一个人。 然而牧野却把摄像师拦住了，他在摄像机的镜头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无脸人。 这家伙也出来了！ “先生怎么了？”摄像大哥疑惑的问。 “没什么？”牧野给摄像大哥让开路。 牧野觉得，没准这家伙就是纵火犯，但想了想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惹怒了罪犯怎么办？ 还是抓紧回家吧！ 就在这时，牧野突然扑倒在地，呕吐了。 还是那些黑色的液体！ 牧野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像是在天上飘。 “来人，这里有人受伤了！” “快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