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祭坛坐标与血月预兆

博古斋后院的老槐树下，陈渊将拼合完整的镇魂钉放在青石祭台上。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来，在青铜表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螺旋纹像活过来般缓缓流转，在墙上投射出无数重叠的影子——

有穿玄色祭袍的青年在祭坛前跪拜，案上的青铜鼎冒着袅袅青烟；有穿军装的士兵举着油灯，在古墓里小心翼翼地搬运水晶棺，棺上的铭文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有个襁褓中的婴儿在哭，手腕上印着淡淡的螺旋，被个戴眼镜的老人抱在怀里，悄悄走出古墓……

“这些是你的前世记忆碎片。”苏清月递给陈渊一碗朱砂，碗沿还沾着干涸的红痕，“用指尖蘸朱砂，能让记忆更清晰，但可能会很痛苦。”

陈渊的指尖刚触到朱砂，脑海里突然响起战鼓般的轰鸣。他看见自己站在水神使者面前，她穿着繁复的白衣，胸口插着半截镇魂钉，鲜血染红了衣襟，却还在笑：“阿渊，你当真要封印我？”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得像块石头：“为了苍生，不得不如此。”

“原来前世是你亲手封印了她。”苏清月的声音将他从混沌中拉回，“但你留了余地——镇魂钉能封印她的灵体，却封不住她的意识，还在百年后为她留了转生的契机。”

陈渊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掌心的镇魂钉还在发烫。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全息投影，江城大学的三维地图上，七个红点正在同步闪烁，像七只窥视的眼睛。他放大地图，发现每个红点都对应着一处灵异事件发生地：“爱民巷的梳妆镜对应‘贪’，泳池的水鬼对应‘嗔’，衣物怨灵对应‘痴’……她在用七情炼魂，为转生积攒力量！”

苏清月调出星象图，屏幕上的血月像块浸了血的玉，正沿着轨道缓缓移动，边缘泛着诡异的红光：“三天后的子时，血月会运行到北斗七星的正中心，形成‘七星拱月’的格局，那时祭坛的力量会达到顶峰。”她指向地图上的老礼堂，那里的红点闪烁得最急促，“这里是阵眼，也是水神使者的转生之地。”

陈渊的印记突然发烫，他想起在泳池溶洞里看到的青铜鼎，鼎身的铭文与老礼堂的地基图完全吻合——那些不是普通的花纹，是用来汇聚怨气的阵纹。“她不是要转生，”他突然明白过来，声音带着寒意，“是要借助血月之力，将整个江城大学变成新的祭坛，用全校师生的生命力滋养她的灵体！”

“我们必须在血月升起前找到破阵之法。”苏清月从古籍里翻出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个复杂的阵法，边缘还写着几行小字，“清玄阁的记载里，水神祭司的祭坛有个弱点——需要持印者的心头血才能彻底摧毁，但代价是……”

“代价是什么？”陈渊追问。

苏清月避开他的目光，指尖划过图纸角落的小字：“以神格为引，以精血为祭，可破万阵，然……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陈渊沉默了，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摸了摸手腕的印记，那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