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极限
兰格叮嘱了林藏几句，便很快离开武馆。
林藏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开始闭目内视，一行小字很快浮现：
姓名：林藏
力量：8
敏捷：7.5
体力：6
精神:6
圆满度：400%
流云斗术：入门
四大形：入门
特殊形态：龟息态，孤独态，疯血态
原先代表武者等级那一行数字模糊消失了，也许是无法判定，所以干脆再不显示。
圆满度在不详短枪持续清冷气息的供给下，已经飙升到了400%。
既然不再困惑，那么...
林藏双目一凝，注意力汇聚在圆法珠之上。
提升！
无数黑暗清冷气息从圆法珠上滴溜溜旋转而出，径直灌注在力量属性上。
暗能很快从400%消减到300%。
继续又降低了50%，停留在了250%上。
林藏无语，想来也是，所有的提升到后期必定对于暗能的消耗是直线增加的。
先前只需要100%的圆满度就可以增加一点属性，现在看起来已经不行了。
力量数字从8缓缓变动为9。
林藏能感觉到周身肌肉再度涨大，原本铁塔与蛮牛一样的体形，再次膨胀扩张起来，身高很快达到两米，强大的力量在体表流转，直欲破开衣服。
不慌，再来。
暗能很快又从250%消减为100%。
然而力量还是9。
像是卡住了，毫无寸进。
“什么情况？”
林藏摩挲下巴，内视着力量数字却仿佛看到了一阵诡异的残影。 “是延迟了么？” 再端详等待许久，还是依然没有动静。 “难道是我的身体不足以再承受超过人体极限的力量？” “两次提升消耗掉的暗能莫非就这么石沉大海？” 林藏心里一阵肉痛，暗能可不是大白菜，想弄到就能轻易弄的到。 兴许能在武馆的藏书里找到说法，说起来，他还从来没进去看过。 * * * 林藏穿过内堂。 一个秃头白衣老人委顿的躺在一扇门前，身旁放着一只打开着的青色葫芦，葫芦里酒香四溢。 看到林藏过去，他一只紧闭着的眼睛微微张开，很快又眯了过去。 林藏摇头，走过狭长院落，很快来到一间古朴恢弘的屋宇面前。 没得牌匾，林藏在外面伫足，已经能影影绰绰的看到无数的书架安放在屋内。 黄枫武馆的馆藏武书足有千本，虽然比不得兰古市图书馆的藏书量，但却胜在专精武道一途。 《武道杂史》，《烟罗百打》，《百骸探秘》，《程娘柔术》… 林藏徜徉其中，只觉眼花缭乱。 他端详许久，打开那本泛黄的《百骸探秘》。 选择这一本，就是因为只有这本书看起来相对干净一点。 这是一本探究肉体极限的书，也不知道是怎么测量的。 成年狮虎力量在一千公斤。 野熊力量在一千六百公斤。 至于人体极限力量…一千公斤。 果然，林藏双目一凝。 他的力量现在是9，代表着的就是一千公斤。 “尽管无数惊才绝艳的武者想要破开这个限制，但很遗憾，极限就是极限，不是说你急了就不再受限了。” 有点戏谑的说法。 怪不得这些藏书鲜有人翻动。 原来是真没什么大的营养。 力量数字不是绝对的比大小，一个七品武者，掌握高明身法，已经能绰绰有余的干掉一头成年狮虎。 击杀猎物需要的不只是纯粹的力量，武者可不会傻站着让狮虎一类拍掌过来，然后接住单纯较量力气。 可能在狮虎挠头的瞬间，已经欺身而近一巴掌拍碎它们的脑壳了。 这就是人心，这就是计谋，这就是武道，这就是综合实力。 不是干瘪的数字所能轻易概括的了。 然而林藏还是有些失望，他想不到圆法珠也有无法圆满实现的地方。 “不对，” 林藏忽然转念。 “既然圆法珠的特性在于不断圆满,” “那么如果我的身体容量就是9，它也只能提升到9。” “也就是说，如果我能首先提升身体的强度与容量…” 林藏双目一亮，最后的100%的暗能全部加持在体力上。 体力数字很快从6变为7。 而力量数字逐渐从9变为了9.3。 “果然是这样！” 林藏不由握紧拳头，心中惊喜。 这意味着武者的极限，很可能对他来说完全不存在！ 只要体力属性上去了，那么肉体的承载力会进一步增加。 当体力数字达到10的时候，他的力量属性应当可以无碍突破极限，超过一千公斤的界限。 不过，暂时还是不要轻易再增加力量属性。 突破10点会发生什么，还不可知。 关键那样太过惊世骇俗，他修习武道这才多久。 就这样走过别人无数岁月还未必能走过的道路，实在没法轻易隐藏与解释。 另一个关键的地方是，现在暗能又再次清零。 不详短枪里涌动着的清凉气息，已经微不可察，暗能眼下又断了补给。 虽然没有解放全部属性，林藏的体型仍然比同龄人大了整整一圈，肌肉棱角分明，自然便流露出一种健壮雄伟的美感。 林藏穿着足有700公斤的黄枫武馆特制负重铁衣，在500公斤重的沙袋面前站定身形。 猛然一拳打出，“砰”的一声重响，沙袋径直飞起超过45度夹角。 林藏身动如风，像一道鬼魅般的残影前移。 赶在沙袋下落时挡住沙袋，用胸膛稳稳接住。 停顿了足有十息，方才徐徐侧身卸力。 整个过程中沙袋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晃动。 这代表着他对于力量的驾驭已经妙至巅峰。 他又在空地上演练了一遍四大形，拳风震动带起细微旋风。 尽管身上附加了足有700公斤的重量，却并没有丝毫的不适，也许是体能再次提升的缘故，连一丝气喘都没有。 演练足有半刻钟之后，才微微有些许乏力感。 林藏举起白色塑料桶，桶身足有半米高，里面盛满清水。 他将白桶高举过头，仰首鲸吸，在武馆其他学员的目瞪口呆中，完成了喝水的寻常动作。 力量属性再次突破后，整个代谢水平也再次提升。 当然这不是他这么喝水的直接原因，纯粹是觉得这样方便，快捷。 属性早已经被他重新封锁为龟息态，体型算是勉强恢复正常，不然学员见了恐怕会直接吓晕过去。 不过这种束缚随着力量突破9点的界限之后，便越发困难起来。 林藏周围很快没朋友，他索性席地而坐，开始微微思量。 “方才的比试，兰格肯定没用全力。” “当然，我更是如此。” “就是不知道谁放水更多。” “单论孤独态下的实力，我应当已经稳稳超过三师兄德鲁，却还无法稳赢兰格。” “毕竟在身法与武道经验上，兰格还超过我不少。” “然而要是开启疯血状态，那所有差距会在瞬间被无视成一毫米，然后就是被我碾压一切，哪怕兰格拿出一切后手，最多也只是能够不死而逃。” 他有这个自信。 “恐怕如今真正能跟我相提并论的，只有大师姐呼齐儿了。” 这真是恐怖的进展速度。 林藏自己也倍感吃惊。 当然，这一切成就都是他不断努力的结果。 没有依靠任何的外力。 “我的身份已经在兰古市上层众所周知，类似红唇白骨一类的组织都不敢再找我麻烦。” “这种时候还有人盯视而来，那个墨镜男子，难道是外市过来的势力？” 林藏点点下巴。 他托德鲁动用关系网，打听过那练剑的一老一少的身份，只知道是旅居者。 “另外，鬼溪的人迟迟也没有什么动静，他们是忌惮什么么。” “难道是在等待时机，一击必杀？” 只要不是排名前十的主流杀手过来，其他人对目前的他来说，真的不够看。 林藏一边思索，全然没注意到已经快要被他食指戳出一个空洞的木质地板。 这块木板本来就快坏了，所以真的不是他毁坏公共用品。 * * * “诺亚，我不是说了，别再跟在我身后。” 莫娜厌弃的看着在身后紧追不舍一身狼狈的诺亚。 她穿着光芒流转的黑色长裙，手中挽着豪华嵌着碎钻的包包，一身珠光宝气。 已经全然没了半点曾经学生时那个出尘清丽的模样，只让人觉得沾满浮躁与腐朽的铜臭。 “你比得上安嘉尔少爷么，我只属于安嘉尔少爷一个人。” 莫娜站定，神色认真。 诺亚还要辩解着什么，忽然神色一怔。 迎面走来一个高大少年，一头银色长发，还有标志性的蓝色瞳孔。 像极了一个人。 “林藏，是你么？” 诺亚弱弱的问着，眼前的男子身材高大健壮，比他足足高出两个头不止。 林藏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两人。 心中不由感慨，从他一心向武之后，这个曾经的朋友，已经不知不觉和自己走的那么远了。 从那日安嘉尔的成人礼上发生的不愉快之后，两人就再没有互相联络过。 一时间林藏诺亚两人眼前都是一阵恍惚，无数往日的记忆在心中悄悄流转。 莫娜看着林藏孔武有力的轮廓与肌肉，充满安全感与自信的面容，心中不由的一阵荡漾。 然而很快想起林藏那平凡普通的身世，心中又生出几分厌恶。 “徒有几分力气的蛮子罢了。” “说起家世身份地位，谁又比得了拥有兰古市大贵族血统的安嘉尔少爷呢？” 几人就这么僵在原地。 莫娜什么都不屑于再说，诺亚则不知该说些什么，林藏则是纯粹的无语。 如果莫娜知道在她眼里高高在上的安嘉尔皮里，此时在林藏眼中只是一只无力到懒得让他拿捏的小鸡仔，不知她又会作何感想。 就在这时。 一辆黑色卡宾豪车从街角驶出，径直停顿在三人一旁的道路上，隐隐挡住了三人的去向。 莫娜心中再次厌恶诺亚与林藏两人，内心暗中鄙夷。 “你们能拥有这样的座驾么...” 她也知道这车子价格不菲，就是安嘉尔日常的座驾也有些不如。 车里的人身份绝对高贵，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乌黑发亮的车门徐徐敞开，一只鲜白媚惑的大长腿映入眼帘。 一阵香风弥漫，一位身材傲人，气质清冷红唇艳丽的貌美女子，长发飘散着缓缓走出。 若论气质，当得上红颜祸水，也只有泰西能稍稍对比下。 “少爷，我们走吧。” 红唇女子微微躬身，身前露出一抹惊人的丰满弧度。 “少爷？” 莫娜看向一旁已经因美色而失神的诺亚。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拥有倾城之姿的女仆了？！” “看来要重新下注了…” 就在两人疑惑时，林藏掸掸胸口的灰尘，忽然开口： “你是红唇的人？” 林藏眼神逐渐变冷，他早通过德鲁的渠道警告过这个组织，不要再随便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看起来没有流血就没有信服。 似乎感知到林藏逐渐清晰的杀意波动，再想起组织里对林藏的评定，清冷貌美女子眼神中有了一丝慌乱，口中忙道： “少爷息怒，正是德鲁大人派我来的，说是安抚少爷...” “安抚？这个三师兄…当我是什么了。” 女人只会影响我出拳的速度。 林藏无语。 他微微转头，看到诺亚与莫娜逐渐失真的表情，心中叹息，知道自己与他们的距离已经再也不可能拉近。 他们如今觉得很是高远的东西，在自己眼里已经不值一提。 索性挥挥手，像是在告别往昔的世界。 林藏俯身便坐进加长过的黑色豪车里，健壮结实的身体，压得整个车体也一阵晃动。 红唇女子紧随其后，也进了黑车。 黑车启动，在清冷的大街上逐渐变幻成一团远去的影子，神秘莫测。 只留下原地有些懊悔的莫娜和仍然一副不可置信神色的诺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