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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秘交易

  

我一脸懵地望着怀里的手臂,看着拄着手杖、戴着黑色宽边圆帽走出屋子的佛劳尔,恍然间急忙跟了上来。借着从街道两旁房屋窗户中透射而出的邓刚,佛劳尔那披着短斗篷,略微佝偻的身躯,伴随着手杖撞击石板路所发出的有节奏的叩叩声,让我恍惚间似乎走入了18世纪欧洲油画当中,那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让我不由信步得跟了上去。

  

佛劳尔边走边轻声叨叨着什么,由于语速极快,使得我很难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只能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踩着湿滑的石板路,一路小跑着顺着七拐八弯的街道,一边提防着旁边住户泼出的脏水甚至粪尿。

  

可惜,这次我失算了,平时在这个时刻喧闹嘈杂,到处是泼水和混杂着怒骂声的街巷,却伴随着那节奏鲜明的手杖声,逐渐安静了下来,一些住户会偷偷在窗户上张望,也有些人会打开门或窗户,尊敬地向佛劳尔打招呼。直到医生和我拐过街巷的转角,才会听到吵闹声再次回响起来。

  

  

转过几个小巷,我们来到了接近镇中心的广场附近,这里矗立着两座相较周围低矮的木屋而言,庄严肃穆得多的两座罗曼式双层建筑物,在城镇的微光中投射出一大片阴影。

  

广场和附近的大道是唯一铺装有地砖的地方,大道两边和广场上还安装有类似十八世纪煤气路灯的铁质装置,灯柱有一种罗马式支柱的风格,灯罩是倒梯形的四方铁框,铁框上镶嵌着玻璃,上面有一个金字塔式的顶盖,仔细观察,还可以看到灯罩中似乎有着类似灯泡的晶体。

  

此刻,广场边的几盏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橙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周围的景色,给人一种舒心的安全感,显露出一种超越时代的先进感。

  

我跟在佛劳尔的身后沿着广场向着街道的另一端走去。此时,一个衣着破烂,满脸皱纹,戴着一顶已经分辨不出是灰色还是黑色三角帽的守夜人在路灯的映照下颤巍巍地着走过佛劳尔和我的身边,他手里拿着一支长长的木质长杆,长杆的头部有着一个铁质的弯头,弯头顶端好像镶嵌着一块极小的魔晶。他向着佛雷尔一边打招呼一边抬起帽子行了个礼,然后就与我们相向而过走向了我们身后的路灯。我边走边回头看他,只见他一边伸长长杆,灵活地用铁弯头打开了方形玻璃罩一侧预留的小小门闩,然后用顶端轻轻触碰了一下路灯内部,路灯便亮了起来。

  

拐过街道,来到一条略宽的小巷,佛劳尔来到一座比其他木屋更气派的房子前面,他停在门廊下,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串铁质的老式风格钥匙,然后咯哒咯哒地打开了房门。

  

“进来吧!”

  

佛雷尔回头向我招了招手,然后走进房门。我抱着父亲的胳膊忐忑地走到门前,小心地将脚上有些偏大的皮靴底在地面上磨了又磨,在踩到门廊的木质地板上没有留下脚印才舒了一口气,抬步走进了佛雷尔的家。

  

此刻佛雷尔的家中已经亮了起来,佛雷尔用手杖的把手轻轻一点就把悬挂在小小客厅房顶中央丝质灯罩的吊灯点亮了。伴随着颤动,黄白色的光芒将整个客厅照的非常明亮。

  

佛雷尔此刻已经将药箱放下,将半斗篷、外套和帽子挂上了门旁的衣架上,指着房间中央桌子旁的木质椅子说道:“请坐到这里来,稍等我一下。”

  

他搓了搓手,关上门之后,扭头走进了旁边似乎是书房的房间,出来时,一手拿着一个白色的小包和另一手却拿着一个看起来很像古董电话机似的东西。

  

  

这让我的好奇心瞬间膨胀了起来,可是顾虑于是否会因此暴露出自己魂穿者身份,所以只好按捺住自己躁动的内心。佛雷尔将小包和“电话机”放在了桌上,闭着眼睛抬手触摸了一下电话机原本应该是拨盘位置上镶嵌在壳体上的透明晶体,然后拿起了听筒,似乎等待了一会,然后小声地嘟囔了几句,然后就把听筒重新放回了话机的支架上。

  

他舒了一口气,从桌上取下一瓶似乎是装着酒的瓶子,却打开盖子倒在了自己的手上,他一边双手揉搓,一边说道:“来吧,在我们等待客人的时候,让我给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听到佛雷尔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头上和胳膊上还裹着纱布,可惜由于往家赶的时候大量出汗,使得头上的纱布已经贴在了脸上,湿漉漉的。自己刚想婉拒,却被佛雷尔不由分说的拉了过来,只得乖乖低下头,任由他用轻轻地把头上的纱布解开。

  

佛雷尔观察了一下伤口,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用脚踢过来了一个铁盆,放在了我的面前,然后一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另一手拿着那瓶酒,轻轻地倒在了我的伤口上。一瞬间,一股灼烧感从头顶传来,我却不敢乱动,只能默默R受,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颤。

  

佛雷尔放下酒瓶后,就顺手打开了那个小包,露出了里面闪烁着银光的小刀、剪刀、止血钳,弧形针、无色的丝线和纱布。佛雷尔用另一只手拿起了止血钳,轻轻地掀起了我那先被血污粘连,然后又经历了酒精洗礼的头皮伤口,确认了一下后,再次用酒精冲洗了一下,然后将其又贴回到头皮上。只见他将酒精放回桌面前,重新用酒精把手再次冲洗了一下,然后才拿起了弧形针和线,穿好后开始给我缝合伤口。

  

刚才由于酒精的刺-激,我的伤口依然有些在强烈刺痛后产生的麻木感,所以并没有在意针线穿过肉皮带来的些许刺痛,只是一动不动地稳住脑袋,确保佛雷尔能够顺利地完成作业。看着鲜血缓慢地一滴滴顺着额头往下滴落,掉在盆里,与酒精混成了一团红色的浑水,感受着自己头皮上的伤口边缘被针线穿过,然后慢慢拉紧、与头皮贴合,我的心中居然产生了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

  

等缝完了头皮,佛雷尔先用酒精润了润肩膀上的绷带,然后手法轻缓地拆下,观察了一下伤口的情况。

  

我也试着偏过头瞧了一眼那被连皮带肉咬下一块的伤口,由于失去了绷带的压迫止血,靠近皮肤的一圈又开始肉眼可见地渗出血液来。佛雷尔思考了一下,再次用酒精为我进行了消毒,然后走进书房,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大瓶子,用止血钳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张被液体浸泡着的像是什么蛇类褪下来的皮一样的东西,展开来覆盖在了我的伤口上。他从不知哪里摸出来了一个铁质的药膏盒子,打开盖后,用盒盖上夹着的一根木质的扁平小棒将里面的药挖出了一些,薄薄的敷在了我的伤口上。

  

伤口上此刻感觉凉沁沁的,疼痛夜有所减轻,佛雷尔小心地用新的绷带为我重新包扎了伤口,吩咐我最近几天胳膊不能做幅度较大的动作,两处伤口不能见水等需要告知的注意事项。

  

我有心问他被丧尸咬伤会不会感染病毒变成丧尸,或者得破伤风什么的,可是在想了一下后,还是变了一个说法,只是单纯地问他被丧尸咬伤会不会变成丧尸,伤口会不会恶化这两个问题。

  

  

佛雷尔思考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表示在一些特殊的地域诞生的丧尸确实存在袭击人以后,人会变成丧尸的现象,但也仅限于受伤非常严重,在救治不及死亡后,才有一定可能发生,如果在这期间接受过牧师或者神术师的净化魔法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迷宫里丧尸的产生方式似乎与自然界产生的有所不同,以他在镇上行医期间的经验来看,即使是被袭击后死亡的人也不会出现感染现象。

  

刚刚说道这里,从大门外忽然传来了“叩叩叩”的声音。佛雷尔神色平淡地起身过去开门,只见门后是一位头戴黑色高筒礼帽,戴着镶金条纹华贵面具,身披黑色斗篷,穿着黑色外套、白色蕾丝衬衣、黑色紧身短裤,脚蹬白色丝-袜和灰白色高跟皮鞋的男士。

  

佛雷尔看到这幅打扮,眉头皱了起来,无奈地请他进门,却没有请他坐下来,只是简单地向面具男子介绍了一下我,并没有向我说明他的情况,然后就匆匆让我将手臂包裹递给了这个男人。

  

我向这位打扮非常像是贵族的男士行了一个母亲教会我的贵族问候礼仪——右手抚胸,左手后张,低下头微微鞠躬——这个动作让佛雷尔和面具男略显惊讶,只是我在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面具男的眼神十分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在我一愣神的功夫,他用询问的眼神望着我,我急忙将放在桌上的父亲手臂包裹拿起来,递了过去。面具男略有些嫌弃似得接过了手臂包裹,看也不看就将其塞入了从背后取出的一个黑色大口袋中,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枚金币和两枚银币。他用一种很轻佻的态度抬手将金币用食指和拇指捏着递给了刚刚抬起手的佛雷尔,然后将两枚银币用同样的姿势递给了我,接着转过身开了门,迈着猫步走出了房子,“咯哒咯哒”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整个过程那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很干净利索的拿走手臂,付款,然后就消失了·····

第四章 神秘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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