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姐姐领你去玩玩
但是，天意弄人，一切事情没有如林涣羽所望。
他所想的，是考取一个好的成绩，然后带宁纾去很多地方玩。
就只是这样简单而已，他现在还有一点什么欺盼的话，或许就是希望这个小姑娘能开心些。
一日，宁纾又忍不住溜了出去。
莺燕酒楼，是这里有名的酒楼。很多时候，来的都是些王室或官员。
但是却不是来商议要事的，纯属只是来此处赏美人，喝美酒的。
“小姑娘，来这作甚？”
宁纾不安地坐在这里，觉得这些有些不合场面，正想离开了去。
“姐姐，你也来这里玩吗？我好像没见着多少姑娘家。”
问她的，是一身石榴红烟纱罗衫的女子，轻掩着嘴，笑起来千娇百媚。
宁纾与她对视着，看得愣了神。面前的女子太娇媚了，简直跟烟柳之地的风尘女子有得一比。
她就是绮霞，见她的第一面，便是宁纾噩梦的开端。
那个叫绮霞的女子打量了她一会，才说道，“是啊，姐姐叫绮霞，你唤作什么名字？”
“宁纾。”
“纾妹妹，你家在何处？”
“我……我没有家。”
说着，宁纾的目光便下移了，绮霞便走过去准备拉着她的手，“纾妹妹，姐姐领你去玩。”
宁纾并未排斥，她见宁纾如此乖巧，不晓世事的样子，就存了些别的心思。
她带宁纾进了一间房里，里面有个比她更大些的女人，是这个的老板娘。
她们在里面谈些什么，青色的细纹门帘半掩着，宁纾看不太清里面人的表情。
但是依稀好像听到，她们在谈论自己，还不时地看向自己这边。
“赵娘，是个好料子，看这打扮和见识，倒像个的野丫头。”
那个被绮霞叫做赵娘的人，看了宁纾一眼，也不说话，就在心里端倪着。
“那你的意思是？”
“将她骗来此处唱曲儿，说不定有的官家，就喜欢她这样懵懂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你先将她给拐住了。”
她们暗谋着，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但是宁纾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那女子又笑着转了身去，“倘若有好事成了，赵娘莫要忘了我这一份。”
她说完，便走出来了。
那赵娘听了，也笑着说，“当然没问题。”
掀开那薄薄的门帘，她看着宁纾还有如一只兔子般不知她们所云何事，就又对她温柔地说，“走，姐姐带你去玩。”
宁纾心里顿时没有了先前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的窘迫。毕竟这边来的大多都是男子，她在其中，总是很不好意思。
“姐姐，你经常来这玩吗？”
她不知道问些什么好，就问了这么一句。
“姐姐在这边，可不是来玩的。”
“那是干什么？”
“就是唱曲儿，跳舞什么的，那群人都爱看，你唱好跳好了，还有人给你鼓掌赏钱。”
宁纾听着，感觉很有意思，“还有人给鼓掌赏钱？”
“对啊，运气好的话能赚不少银子呢，你想去吗？”
宁纾一听，愣了一下。绮霞很会察言观色，觉得可能是自己提这个提得太早了，有些唐突。
“我……可以吗？我不会啊。”
她好像有些跃跃欲试，但是又害怕出丑。
绮霞听着，笑了起来，心里马上又松了口气。想着，原来她是担心这个啊。
“不打紧，我们这还有很多同我这样的姐姐，她们都可以教你。”
“真的吗？”
她又是惊喜又是腼腆，心里觉得开心，若是赚了银子，就不用花林涣羽的了，甚至还能攒下些来给自己花。
她总是不愿意亏欠别人，心里的想法也很单纯。
绮霞走在她前面，也不说话了，领着她去了另一间房。
那边可真是姑娘们的天地，一进去，就看见那边挂着一排排的衣服。另一边又是胭脂水粉，还有首饰。简直让人看花了眼去。
那里边现下还有几个同绮霞一般年龄的姑娘。看着有人来了，还是个小姑娘，都有些惊奇。
“哟，有小姑娘。”
一个不似绮霞妩媚，像是清纯些的女子说道。
“小姑娘，你也想学唱曲儿吗？”
宁纾没说话，点了点头。旁边的绮霞把揽着她的手松开，将她推前去。
“行了，她就给你们教去了。学曲儿，学舞学琵琶都行，看她乐意学什么。”
她说完还是不安心，又在那清纯女子耳旁说，“她是被我们哄着来的，千万将她哄好，让她将这里当做自己家一般。”
又转过身微微下腰在宁纾脸颊旁说，“你就跟这几个姐姐学，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在这里莫要烦恼。”
“好。”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一直看着绮霞出了房间。又回过神来面对这些女子，常年不与人打交道的宁纾，颊边泛着些红晕，神态有些不自然。
那些个女子，也是靠着一些大官赏口饭吃的，看眼神比谁都利索。
现下明白了这宁纾比较腼腆，便也没有马上让她学东西，而是先给她介绍了自家姐妹认识认识。
“我叫做晴瑛，你呢，小姑娘。”
“宁纾。”
于是，那清纯女子先开口了。
这样，几个人熟悉之后也不会太过尴尬。拿着团扇半掩面笑着的，是一个面容姣好，体态轻盈的女子。
那女子笑着走向宁纾，“我唤为烟妃，晴瑛是这少有的伶人，你若想学琵琶，琴什么的，找她便是了。我是个舞姬，妹妹若想学舞，我也是有时间管教的。”
宁纾连着点了点头，又担忧地说，“我自小什么也没学过什么，学这些，怕是不能学的来……”
晴瑛听了，好像有些逗地笑了起来，“你若不想，就跟那个姐姐学曲儿吧，她是紫姝，我们这唱曲儿最好的。”
她指向一边还在上胭脂的女子，那女子回过头来，“这会儿怕是不能够了，我马上就要上场了，待我回来再说。”
说罢，那女子又匆匆上了妆，就起了身来戴头饰，再整理一番，才出了门去。
宁纾看着有些愣神，经过打扮一番的姑娘们，的确都很美。
几个人又互相认识了一下，她们才领着宁纾去看歌舞。
二楼的中堂内，有两个方台子，一边跳舞一边唱曲儿弹琴。
楼下的厅堂里，还有个大圆台子供来表演。这处的台子中间通上楼上，二楼的圆处就空了去，只有围栏和吊绳。一般做些难的动作，就用吊绳挂着，扯些布绫挥舞。旋转着，还可以同楼上靠栏边坐着的客人互动。
她们站在栏边向楼下的台子处望去，那里有三个女子在跳舞，中间的一个领舞，整齐流畅，将宁纾看呆了。
“我们这莺燕楼的酒水不一定是最好的，但这歌舞可是数一数二，比烟柳之地那帮自是要强。”
晴瑛看着宁纾的表情，有些得意地说着，她们又到坐席上歇着了。
“晴瑛姑娘，又来新人了啊。”